“小四”聚会杂感

杨芳林

我万分高兴，能够参加“小四”入附校40年纪念聚会。

得知聚会消息的那几天，我常想起著名文学家朱自清先生的散文名篇《匆匆》里开头的几句：“燕子去了有再来的时候，杨柳枯了有再青的时候，桃花谢了有再开的时候。可是聪明的，你告诉我，我们的日子为什么一去不复返呢？”

是的，光阴如流水，“小四”入学后的40年一去不回头了。我们的教职员工同志们，包括领导同志们，在外语附校工作的二十几年、十几年或几年的时间也像滚滚长江东逝水，一去不回头了。岁月如梭催人老，有些同志已达耄耋之年或者年逾古稀，不少同志已经年过花甲。连我们的“小四”年级的学生们也快到知天命之年了。

我在几十年的教学生涯中，也曾有过一些“闪光点”，“闪光点”之一就是跟“小四”在一起的一年时间。

一想起1969—1970年我做“小四”英语班班主任兼教英语的那些日子，心里就很不平静。我和英语班学生以及俄、西、法班的学生一起上山下乡帮助社员夏收秋收，一起挖防空洞，一起行军、拉练，一起经历了“文化大革命” ，在一起摸趴滚打中相互了解了，师生情谊增加了。过去的几十年，我班那几十张稚气的脸蛋常在我眼前闪过，也常在我梦中出现。那些一想起就令人怀念的名字，被我重复地想过、说过何止百次千次！所以别后几十年我头一次见到的学生我都能准确地认出是谁。令我感到万分欣慰的是，“小四”年级的学生在几十年的风雨中都已成长为建设祖国、保卫祖国的有用人才。不论是成了不同行业的领导干部，不同学科的学者教授，还是外交官或商界巨擘，抑或是普通工人，我都很高兴，因为他们都一直在为共和国的繁荣、人民的幸福诚实地劳动着、奋斗着，他们都是成功者。

几十年的风风雨雨，也锻炼了磨练了我们这些老师。我们的生活里有酸甜苦辣、有悲欢离合、有是非恩怨、有荣辱浮沉，但是当我们看到“小四”的学生以及其他各届学生的成长，看到桃李满天下，这一切的一切都化作淡然一笑，就如轻烟如薄雾一样消散了。

我觉得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这些老师们对人对事也更豁达了，更大度了，更坦然了。一切的一切就像《三国演义》卷首诗说的，“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了。我非常感谢“小四”年级的同学们，特别是聚会的组织者们，给我们老师提供了一个和学生们在一起笑谈过去，笑谈现在，笑谈未来的机会。我们老了，都已经退休了，还有未来吗？有。我们不但有自己的未来，而且祖国的未来也是我们的未来，我们学生的未来也是我们的未来。我们是老了，但我们还可以动脑、动口、动手，发挥余热。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苍龙日暮还行雨，老树春深更着花。只要我们有所追求，还是可以做到老有所为、老有所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