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协民


    “仙客来”不是什么名贵的花种,北京入冬后草木枯黄,花谢叶落,而“仙客来”在很多场合陆陆续续进入我们的视野,红的火热艳丽,粉的温柔妩媚,白的高贵典雅……,它的花瓣昂扬向上,花期能长达一周到十天,为我们在寒冷的冬季带来温馨和愉悦。我看到“仙客来”就会想起远在南美智利的“仙客来”,它是圣地亚哥一家中国餐馆的名字,它的老板就是我们的校友薛春华(1963年小三入外附,西语)。
    10月正是智利的春天,满目青翠,百花盛开。我参加国家发改委组织的政府代表团2005年10月到智利进行公务活动。早几年就听说薛春华在智利,我是校友会的成员,应该去看看在这么远地方的校友。行前在她们班同学那里没有找到确切的电话号码,只是告我她的餐馆名字叫“仙客来”和餐馆的网址(www.violetadepersia.cl)。我登录“仙客来”网站,想找到它的确切地址,但全是看不懂的西班牙文。
    10月25日,我们到达智利首都圣地亚哥。我向接我们的华人小伙子打听“仙客来”及薛春华的电话,很快他就问到了,看来“仙客来”还是挺有名气的。马上与薛春华联系上,约好晚上见面。
    薛春华长我一个年级,我是1964-1969年在校,学习俄语,薛春华是1963-1970年在校,学习西班牙语。在学校时,我与这位学姐基本没有接触过,她应该是不认识我的,但是我对她印象很深,因为她当时是学校广播站的播音员,嗓音淳厚有力,每天中午广播站节目里可以听到她的声音。那时上课的内容经常是在教室听喇叭里学校的几位播音员朗读文件和社论(当时的另外一位播音员李美琴学姐,我印象也是十分深刻,她现在新加坡大学,颇有名气),循声望人,我们对这些学校的“公众人物”记忆自然很深刻了。我1969年离校后36年没有见过薛春华,但是电话里她的声音仍是淳厚有力,跟当年听广播的声音一样,很亲切。
    按约定,我在路边等候,很快一辆红色的菲亚特轿车停在我面前,薛春华来接我,她身着火红的上衣,头发盘在后面,扎着一条火红的发带,到底是学西班牙语的,透着热情和热烈。仔细看她跟我在校时的印象没怎么变,只是增添了阅历的成熟。我又一次证实外附校友基本没有陌生感,我们开始了不停顿的聊天。
    “仙客来”位于圣地亚哥高级住宅区的维达古拉大街8657号(Vitacura 8657),薛春华自信的说:“仙客来”是圣地亚哥吃最正宗的中国菜的地方。虽然我已吃过晚饭,薛春华还是吩咐来自山东的厨师小陈端上小笼包、煎饺和京酱肉丝,还有一大碗米粥,配有扬州酱菜。我们此次出访先到了阿根廷、巴西,最后一站智利。一路到此,这是我吃到的最有味道的中餐。环顾餐厅,大约能容130人左右用餐,宫灯高悬,民乐漫袅,仿佛是在国内的京城。当日是周一,晚9点多,没有客人,智利如其它西方国家一样,逢周末餐馆爆满,狂闹了几天后,周一就都歇菜了。第二天薛春华请我们代表团吃饭,我们去时一看已是宾客盈门了,薛春华忙里忙外,生意好极了。厨师小陈的太太做服务员,她笑着对我说:通常周二客人不多,你们给带来了好生意。
    薛春华1970年外附初中毕业分到了北京内燃机总厂,可能是有做过播音员的经历,中国国际广播电台要开播凯丘阿语(一个南美的小语种)节目,从外附的学生里挑选了几人去北京广播学院学习凯语,她从北内被选去了。广院毕业后到国际台做播音,后来凯丘阿语节目停办,她又做西班牙语的播音,工作服从领导,兢兢业业。她与现中国驻智利大使夫人是朋友,大使夫人当年就是她的听众。1986年薛春华到智利留学,1988年毕业后留下开始了自己的事业。曾经开过“长江书店”(与红岩里的长江书店同名),做过中国书店的代理。还教智利人学中文,教国人学西班牙文。时不时的到电视台和电台主持个节目,介绍中国,宣传中国。1990年移民智利,1994年开办了“仙客来”,越办越火。薛春华为人热情,性格爽朗,心直口快,我们畅谈中她不时的大笑透着她生活的充实和事业的成就感。她热心帮助到智利的华人,曾经在一份华文刊物设有一个“薛老师信箱”,耐心解答华人碰到的难题。最近当地第13电视台要开办一个30分钟的教中文的节目,一边教一边讲中国的历史文化风土人情,她自己又编又写又教,充分施展她的能力和才华。她说:别看我在开餐馆,其实还是一文化人,骨子里存有对文化的追求和热爱,多年的积累都体现在文化上了。我对这位能干的学姐不由产生几分敬佩和敬意。她说的一番话,我记得去法国时也曾听在图鲁兹的校友何健说过,平时闲聊时听刘惠杰也说过,……,我想这大概算是一种外附精神,就是孜孜以求,不断向上的精神。
    薛春华谈起自己的两个儿子充满了骄傲和自豪,大儿子今年27岁,小儿子14岁,都是聪明好学,自信独立,继承了不少妈妈的优秀。她说小儿子在智利长大,中文还是差一些,准备把他送回国内学习一年中文,将来会更优秀和出色。
1986年出国留学,直至2005年初,薛春华20年没有回国,与外附同学也失去了联系。2004年,APEC会议在智利召开,担任会议翻译的她偶遇一外附校友,得知外附网站(www.waifu.com),登录后看到了本班同学亲切熟悉的名字及联系电话。2005年初回国,与同学聚会,激动之情溢于言表,跟我谈起时还是那么兴奋。她说,带儿子回国读书时,一定要参加外附校友歌唱团,要见更多的校友。我告诉她,校友会有组织校友出国旅游的计划,在酝酿去南美的组团。她说:太好了!欢迎到智利,我来安排。
    与薛春华聊到夜半1点多,餐厅的伙计们都下班休息了,街上已是车少人稀,想到她第二天还要忙生意,我起身告辞了,她送我回到酒店。
    当夜我很久没有入睡,异国他乡见到校友的高兴情绪充满大脑。我为校友 薛春华的成功高兴,她在远离祖国的土地上努力奋斗,开创了自己的一片天地。衷心祝“仙客来”生意兴隆,红红火火。祝薛春华安定幸福,更加成功!

2005年11月25日 写于东北尼尔基
  

2005.11.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