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附校友联谊会

 找回密码
 注册
搜索
楼主: 穆小芒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木头集子》之十二:回归自然(上、下) [复制链接]

Rank: 8Rank: 8

21#
穆小芒 发表于 2011-12-22 07:13:46 |显示全部楼层

胡同音响(上)

大小金鱼儿

            胡同平时静静的,有什么人经过,特别是做小买卖的,一声吆喝,能把一条胡同的孩子都招出去。

“哎嗨!大小哎小金鱼儿嘞,大小小金鱼儿嘞!”吆喝得又响又好听。早就憋得难受的孩子们,如同听到冲锋号一样,一窝蜂似地涌出去了,立刻就将卖金鱼的围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挑担卖的金鱼大多都是红色的和金黄色的,大概这些颜色喜兴吉利,什么“望天”、“水泡眼”、“珍珠”都是那时听小贩讲的。长大了去北海,也总要去看那里养在一口口大缸里的金鱼,才知道金鱼还有其它颜色,名字更是五花八门。

卖金鱼的还捎带着卖玻璃鱼缸,圆圆的,有三条腿。谁要买,还会给几根漂亮的绿绿的水草,红色的金鱼在绿色的水草间游来游去,真漂亮。

父亲办公的小院有一口缸,没北海公园的大,但也不算小,爸爸买了几尾金鱼,养在里面。这下有事情干了,我们要去捞鱼虫喂金鱼。自制了一个捞鱼虫的网,用纱布做的,挺长,一根竹竿,一个圆铁丝环。能捞鱼虫最近的地方就是什刹海,把网在水里转来转去,转一会儿提起来看看,把虫儿倒进一小水桶里。不一会儿就能捞不少,有时候会捞起孑孓来。鱼爱吃活的虫,我们尽量喂它们活的。捞得多了,就晒成干,冬天喂。后来,父亲又在缸里养了睡莲,旁边还种了架葡萄,更好看了,夏天傍晚吃完饭,全院的人都喜欢来看看,乘凉聊天。文革开始了,说养金鱼是资产阶级情调,一天傍晚,父亲用一个小桶把金鱼全放生到什刹海了。后来凡经过什刹海总是慢慢走,朝水里张望着,想看看我们的金鱼还在不在,要在的话,应该好大了。

除了卖金鱼的,还有卖蛤蟆骨朵儿的。不知道买了原是要喝了去心火的典故,我们小孩没心火,买几个就是想看它们怎么从蝌蚪样子,长出腿脚,尾巴没了,就变成青蛙了。

春天的鸡仔儿、夏天的蝈蝈

春天到了,买雏鸡的也走街串巷来了。

一个竹批子编的大圆笼,装满了刚孵出来的毛绒绒的小鸡仔儿。鸡仔儿“叽叽喳喳”地叫着,喙缘上还有着淡淡的黄色。后来会背两首诗了才知道“口角黄消乳燕飞”的细腻。翅膀一点点儿大,也会呼扇呼扇的摆动。挑小鸡儿时不知道为什么都要看屁股,老人说是要看屁股干不干净,沾上屎尿的,可能有病,在拉稀,不好养活。

我们家从没买过小鸡儿,院子里别的人家有买的,我们都过去看,用手去摸它那绒毛,但好像没谁喂大过。困难时期家里养过两只小鸭子,喂它们菜叶子和西瓜片,还要从嘴里省点玉米面拌在菜叶子里算是犒劳它们。两只都是母鸭,后来下了不少蛋。

夏天知了在树上没完没了地“伏天、伏天”的叫着,挑着蝈蝈笼子的开始出现在街头巷尾。不知道他们从哪儿逮来那么多蝈蝈,扁担两头挑着用苇子编的小笼子能有好几百。光小笼子就够好玩的了,别说里面还有一只大大的绿色蝈蝈,“蛐蛐”不停地唱。

小孩子们就是得有事干,一毛钱买只蝈蝈,那就忙活了。得喂它大葱叶子,说大葱叶子辣,吃了叫得就响,其实它们什么都吃。我们小时候可不像现在,放学后、周末又弄到什么补习班去了。那时也没变形金刚、电子游戏。像蝈蝈、蚂蚱、天牛、蛐蛐、螳螂都是好玩的东西,放学后,满世界去逮这些玩意儿去,大人们忙,也不管我们,最多回来问一句“功课做完了吗?”回答绝对是肯定的。我们有的是自由自在,什么墙角旮旯、碎石砖堆乱翻。时不时地翻出蜈蚣、油蚓、蝎了虎子来。大点了,还出城(安定门)到庄稼地里去逮。谁逮到什么东西,要互相比,看谁的大,谁的厉害。换句话说,就是“让它们掐架”。我们自己不打架,但都喜欢看这些虫子们比划。

我曾抓住过一只大螳螂和一只大蚂蚱,把它们俩都放在纱窗上,螳螂看到蚂蚱,就慢慢地游移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下子就把那蚂蚱扑在它那两把带倒刺的大刀下。蚂蚱被“刀”住,动都动弹不得,螳螂张开血盆大口,我仔细看着,原来螳螂的嘴是三瓣形状的,一口咬住蚂蚱的脖子,狼吞虎咽起来。不一会儿就全吃光了,就剩下蚂蚱圆圆的头和翅膀掉在了窗台上。那天可是开心极了,见谁就给谁讲:《螳螂大吃蚂蚱》的故事。

“王致和的臭豆腐!”

那时,挑挑儿到胡同里卖各种吃食的挺多。从一大早就开始,什么烧饼、馒头、豆汁儿、江米粥、豆腐脑、馄饨。应节的水果、蔬菜,香椿:“嫩了芽儿的香椿”,买一把回家炒鸡蛋,特香。

最让我们盼着的是卖臭豆腐的。吆喝起来:“臭豆腐欧(加口字旁,发音是“腐”和“欧”要连起来,“欧”不可以读清楚,作语气词,还要略拖长音儿。),酱豆腐欧。王致和的臭豆腐欧!”

家长有时会给我们几个钢崩儿,拿个小碗去买几块。小贩把坛子一打口,一股冲脑门子的味儿就上来了。他给夹好后,还特别会从坛子里舀点汤上来,讲究点儿的回家再给淋点香油,那香油是要加花椒炸一下的,就特配臭豆腐的味儿。

臭豆腐就窝头,尤其是新出锅的窝头,粗剌剌的玉米面,一股清香,就着臭豆腐的酱味,别提有多好吃了。开胃。闻着臭,吃着香,也是小吃儿的一绝。后来到南方,尝蛮子们吹嘘的油炸臭豆腐多好吃,那味比北京的差多了,一点儿都不攛鼻子。

不过我们更喜欢哼哼卖臭豆腐的调,买完了,端着碗往家走,一定也大声地“臭豆腐欧,酱豆腐。”小贩也不生气,还教我们怎么吆喝才好听,是啊,我们不是替他做宣传呢吗!

使用道具 举报

Rank: 8Rank: 8

22#
穆小芒 发表于 2011-12-22 07:15:14 |显示全部楼层

胡同音响(下)

“磨剪子嘞,锵菜刀。”

这也是我们爱学着吆喝的。磨剪子的是担着一条凳,有生意了,就撂下凳子,骑马式的跨坐在凳子中间,条凳的两头,各有一块磨石,一粗一细。先用粗石磨,然后用细石要是刀太钝了,或太多豁口,他还会从挂在凳子上的布袋里掏出一把戗刀,那刀特别锋利,应是好钢打的。用它戗那些钝刀,就跟用鉋子鉋木头一样,铁屑子呲呲地往下掉。

磨刀磨剪子的不仅吆喝,还有一串铁片子,一晃,哗楞楞地响。剃头的手上也拿个东西,是一把大镊子一样的东西,用一铁棍在中间一划,“楞”的一声,响好长时间。

后来才知道那些叫“响器”,也叫“报君知”。原来,有些小商贩的买卖是不吆喝的,俗称“八不响”。象什么修脚的、骟猪的、行医的、剃头的等都不吆喝。走街串巷的郎中摇串铃,磨刀剪子甩的那玩艺儿叫铁镰子。

我们学磨剪子磨刀的吆喝,把后面的词给改了,喊出来是:“磨剪子嘞,锵后腰!”谁的后腰或是身体的什么部位给“锵”一下,一定很有趣。

“有破烂我买”

收破烂的吆喝也好听。“有破烂我买。”特别会拉长音,拉音的是“破烂”和“买”两处。让人一听就知道是干什么的。他们行头也简单,就是斜背个包袱皮。通常是空荡荡的没什么东西。

但你真要拿两件旧衣服给他,他是连看都不看。除非是绸缎的、皮的,他会提溜起来看看,说这儿不好,那儿坏了。接着,他们会问特别是老人家家里有什么古董字画没有。所以收破烂是个幌子,淘宝是真。

可那句喊挺好听,又好学。所以我们嘴里不是“磨剪子,锵菜刀”就是“有破烂我买”。弄的家长动不动就骂:“怎么不学点儿好的?干那个有出息是怎么着?!”

酥片铁蚕豆

“酥片铁蚕豆,不吃真难受,回家一要钱,挨了一顿揍!”为要买铁蚕豆吃而挨揍,如今的独生子女肯定是想象不到的事,可这胡同里的童谣也说明了铁蚕豆的好吃。当然,从另外的角度讲,那时也没那么多种类的小食品。

铁蚕豆吃起来就是个硬,得用后面的大槽牙去咬,“嘎嘣”一声碎成小块,一股豆香味在嘴里散开。要不,就含在嘴里,等软了再嚼,但多半等不到那么长时候。

除了铁蚕豆,还有卖五香豆的。好像是大芸豆做的,小贩用纸卷成一个尖锥型的桶,就像今天的冰淇淋托似的,往里倒上满满一下子五香豆,冒尖。趁热吃,好吃。小时候不管吃什么都特香,老了,再去尝,哪怕是同样的东西,吃着也不是记忆中的味了。

后来又有了爆玉米花的,只要听胡同里“嘭”、“嘭”的响声,就知道爆玉米花的来了。跟家长死缠活赖地要一毛钱,那时家里有玉米的可不多,都是弄一小碗大米,爆米花吃。有条件的还弄一小撮糖精,就成甜米花了。等跑出去,爆玉米花那儿已肯定站成一小排人了。不是老人就是孩子,反正都认识,一边聊天一边看着怎么“爆”。小贩弄个手摇的由两个半圆对起来的铁炉,底下烧火,不停地摇那个圆铁炉。等差不多了,把那圆铁炉的扣别一打开,“嘭”的一声,米花就爆出来了。前面有一个长长的,通常都是黢黑的布口袋接着,然后拎着口袋倒进脸盆。在开炉爆那一下的时候,大家都捂起耳朵。大米受热,那个圆铁炉压力又高,待打开时由于压力变化而突然膨胀。大米也好,玉米也好,从炉里是蹦出来的,所以我们也叫“嘣”米花。唉,不管叫什么,骗骗嘴而已。

串胡同卖吃的其实还很多,但当时哪儿有那么多零花钱。也就是看看算了。

掏大粪的

掏大粪的从不吆喝,可那味比吆喝厉害多了。大粪车一过,半天都不敢上街。最早的粪车还是马拉的车,赶车和掏粪的就一个人。后来都是汽车了。

大粪桶有一米二、三,一个粪勺子,还有一个小桶,都有挺长的把儿。勺子是舀干货的,小桶是盛稀的。弄满一大桶后,往身上一背。车上有个摇把,把粪桶往上一放,摇动手柄,一桶粪就倒进车里了。屎尿经这么一折腾,味道四溢。

现在北京还有不少胡同的公厕还是要掏的,不过改用管子抽了。虽然好了许多,但要正好经过,也能噎得半天喘不上气儿。

现在,只要有时间总要到小经厂去转转。慢慢地从胡同这头走到那一头,五十多年前的画面又会浮现在脑海,耳边也再次回响着那诱人的叫卖声……不知什么时候,小经厂也会像其它城区一样被改造,什么都消失了,只有留在记忆里的胡同音响。


使用道具 举报

Rank: 8Rank: 8

23#
穆小芒 发表于 2012-1-5 19:07:07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楼上几位捧场!
《胡同系列》暂时到此,还有几篇没完稿,等写好了再接着贴。
这里就算是我的专栏了,随写随贴。不拘题材和题目,想到什么就写什么,请各位原谅了。

使用道具 举报

Rank: 8Rank: 8

24#
穆小芒 发表于 2012-1-5 19:28:13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穆小芒 于 2012-1-7 13:38 编辑

咖啡飘香

首尝咖啡

            第一次喝咖啡是在69年,距今已四十多年了,当时绝对是个意外事故。

            四十年前,鄙人还是一名光荣的兵团战士,属解放军序列,职责是种地,故也称为“装甲兵”(庄稼兵),即种庄稼的武装群体。敢这么说是因为我们是有枪滴,不是吹,真枪。最次的也是五六式步骑,绝非毛瑟、老套筒之类。手上有家伙,腰杆就硬,比起去农村的知青待遇高很多,除了称号,关键是有工资,每月320大毛!节省点儿的,每年能省15002000大毛。当时工厂的学徒工也就167块钱吧,比他们多了一倍,绝对是大款级的。

            探亲回家除了要检查各个老字号酒家的物价和质量,另一项重要任务就是采购烟酒带回去与哥们儿弟兄共享,不能忘记三分之二吗。那天逛到百货大楼,不知怎么就一眼看到柜台上一个很大很粗的玻璃瓶(就是后来用来养红茶菌的那种)上贴着“肯尼亚咖啡”5元一斤。

            哇(当时还不知道要在后面跟个“噻”才拉风)!咖啡!只是在书里读到过,是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饮料,这到是应该试试的,因为老人家有指示,“要知道梨子的味道,就必须得去尝。”经常发生的瓜田李下的案件是否与此话有关未作考证,但“勇于去尝”肯定是硬道理。于是,2.5元买了半斤,还顺手买了一盒方糖,因为书上写的,喝咖啡时是要往里面加“方糖”。后来喝的时候才知道,敢情加长什么样儿的糖都行,关键是那糖得是甜的。

            如何评价当年买咖啡这件事儿?要是用当下的思维应该说是引进了世界最潮流的饮品,和国际狠狠的接轨,或是时尚,是超前意识的爆发等等,当然也可以用烧包、得瑟等词,就看是谁,和站在什么立场来说了。

            坦率地说,咖啡是买了,但怎么喝?阿拉不晓得喂!可是再困难的事儿也难不倒革命小将,更何况是已经上山下乡了的小将。回到北大荒后,用喝水的杯子,往里放了两勺咖啡,放满了水,把杯子放到炉子上。书上描绘的都是“煮”咖啡吗,咱也照煮不误。

            不一会儿,水滚了,水放得太满,溅得炉盘上噼啪作响,烧得通红的炉板把咖啡汁水立即蒸发掉,霎时,满屋咖啡飘香!哇,这就是咖啡的味道吗!香的浓郁、热烈、激情……做了数个深呼吸后,很隆重地将杯子从炉子上请下来,用毛巾垫着,又很隆重地把方糖放了进去,只见方糖晃了一下,一边瘦身一边沉了下去。想着这么香浓的东东一定好喝的不得了,用勺子搅动了一下,舀起来一点,轻轻嘬进嘴里。

靠,中药啊!

咖啡文化

是药三分毒,这话一点儿不假。那个晚上可是折腾坏了,翻来掉过去的怎么也睡不着。这是肿么啦?!从来没有过失眠的毛病啊。干一天活儿,累得个臭死,晚上脑袋往枕头上一靠,没三分钟就鼾声悠扬。那晚上,天快亮了,还两眼望顶棚呢!

希腊语咖啡“Kaweh”,意为“力量和热情”,那天晚上我就都有了。后来还听说,最早发现咖啡是远古时埃塞俄比亚一个放羊的注意到他的羊群在吃了某种树上的果子之后,又跳又蹦的,兴奋异常,于是,就把那些果子拿回家,晒干了冲水喝。于是,咖啡问世了。

可我喝之前不知道这些呀,莫名其妙的当了一晚上兴奋的羊!怪不得,治疗失眠的办法之一就是数羊呢!

“街头巷尾处处香,甘苦浓淡细细尝。凯旋门下匆匆客,塞纳梧桐岁岁黄。”

这首不平不仄的《七绝》是在巴黎写下的。高卢人如果一天不喝咖啡的话,肯定是活不下去的。

老法喝咖啡一绝。最普罗大众的是Short Black,“短黑”?不是说梁山水泊五尺高的黑宋江,而是浓咖啡的一种。喝的方式多少可以借用鲁迅先生笔下孔乙己喝黄酒描述,可以一口干了,也开以迈着方步,踱到小酒铺里,捏两粒茴香豆,慢慢的品。据说,比较正宗的喝法是一口而尽,姿势猛烈壮观,那一口“中药”倒进嘴里,苦味立即弥漫了整个舌面,人也为之一振。刚刚的昏沉、颓唐、无力,一扫而光。想想在严冬,外面一片银白,寒风呼啸,劳作了一天的人,在回家的路上,走进咖啡馆儿,“黑”它一哈,回家的力量突然就迸发出来了。

土耳其人喝完咖啡,要看看杯子底下咖啡渣沉淀的形状,以判断明天天气的好坏。我觉得这有点儿自欺欺人,好天怎样?下雨又怎样?难道下雨就不喝啦?!不管怎样,喝咖啡的借口肯定是无穷无尽的。

No cake no coffee!”喝咖啡必就糕点。为增加腰围提供了强力借口。不过,一杯黑咖啡,一块“贝根蒂”巧克力点心,咖啡不放糖,用点心的“甜”来化解咖啡之“苦”,确是别有风味。

“来杯咖啡吧?”是正式或非正式的聊天、谈事儿的开场白。一杯咖啡在手,对话就可以开始了。这大概就是为什么巴黎咖啡屋一间接一间,桌子椅子摆到大街上,椅子不是两两相对的,摆而是摆成一排,跟剧场似的,朝着大街。看着街景、看着路人丰富的表情、思索着人生……

            蒙马特高地那家小小的“兔子咖啡馆”由于塞尚、高更、毕加索、梵高、乔治.桑等都在那里“黑”过而名声大著。推门进去,仍是低矮的顶棚,桌椅之间窄窄的,土里土气的印花桌布,似乎那些未成名前的艺术家们仍在尽情的高谈阔论着……没钱买咖啡也没关系,用画来抵,咖啡店老板手上如今价值不知几何的精品原不过是一杯咖啡的抵押物。

            法国咖啡文化的源头据说是15世纪土耳其鄂图曼帝国征服了欧洲后长期驻军在那里。撤离时,留下了大量的补给品,这里面当然就有咖啡。在被占领期内,高卢人百般奋斗要脱离奴役,但并不反对被咖啡一下。土耳其人肯定没想到,最后竟是把咖啡留给了法国人,并让公鸡们给发扬光大了。

使用道具 举报

Rank: 8Rank: 8

25#
穆小芒 发表于 2012-1-7 14:20:30 |显示全部楼层

咖啡飘香(下)

那份浓郁和芬芳

            有幸在威尼斯小住了几日。

        当夕阳和游客一起悄然离去,喧嚣的水城突然一片寂静。要了一杯“黑”咖啡,坐在酒店前带遮阳篷的小桌前,面对着亚德里亚海轻轻的波涛。

            杯子在注进咖啡前烫得热热的,热杯子加重了咖啡的香气,也更长时间的保持着咖啡的温度,端在手上的感觉也厚重了些许,特别是芬芳将周围的空气全部都弥漫起来。抿一小口后,就将杯子放下了,一是因为味道浓,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杯子烫手。

        就这一小口,滚到了舌面上,整个舌头呼一下就燃烧起来了。同时苦、烟、焦,等味道也在口中荡漾开来。当味蕾略微适应了焦灼,一股淡淡的甘沁润出来……

            夜色慢慢笼罩上来,周围十四、十五世纪拜占庭式的建筑重重的影子也悄无声息的笼罩过来。水波粼粼,摇曳着两头尖尖的“冈多拉”,远远的歌声飘来,意大利人是天生的歌唱家,哪怕是摇橹的船夫,嗓音高亢嘹亮,又不乏厚重深沉,琴声、歌声、风声、水声。只知道《我的太阳》的热烈和真诚,一往情深……

            将杯子擎在手中,吸吮着咖啡的香气,再轻尝一口,觉得整个人心醉神迷,随着浓郁和芬芳与波涛一起,伴着长眠在此瓦格纳的悠扬曲调融化升腾,在无边无际中荡漾荡漾……

最贵的咖啡

        咖啡粉丝们在被问及“世界上哪里的咖啡最贵”时可以肯定会答个八九不离十。因为好咖啡就跟中国的名茶一样,都是有身价的。一说绿茶都会提“龙井”、“碧螺春”;说铁观音张嘴就“大红袍”。

            咖啡虽然原产中亚,后来却遍及全球。好的咖啡多生长在15002500米的高山上。如中美洲牙买加的“蓝山咖啡”(Blue Mountain Coffee),其产量极低,几个大的咖啡园均被小日本所买下。牙买加政府只允许四家咖啡加工厂(WallenfordJablumSilver HillMoy Hall)烘制蓝山品牌咖啡。其他地方出的全是山寨。

            古巴产的“水晶咖啡”(Cubita),在国内译为“琥爵咖啡”。

        产于也门的“摩卡咖啡”(Mokha)等。这个名单要列出来的话,可以有很长。

            而最贵的咖啡则是产于印尼中部巴厘岛的“麝香猫咖啡”(Kopiluwak),据说300克要卖四、五百美金!这种咖啡之所以被视为珍品是因为那些咖啡豆在被加工之前被“麝香猫”吃过,麝香猫好像就是中国叫为果子狸的小东东。外面的果肉被消化了,里面的核太硬就排出去了。用这些果子狸排出的豆豆烘烤出来的咖啡就是“麝香猫咖啡”,也叫“猫屎咖啡”!

            去年9月去巴厘一游,特别请导游带我们到“麝香猫咖啡”的产地去看看。目的很明确,想尝尝这个最贵的咖啡。

            到了那里,看到了“猫”们懒懒的头朝里睡着,地上的食盆里放着咖啡浆果,猫们的大便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了。在一张桌子上终于见到了“原生态”的猫屎,有点儿像掰成了几节的玉米棒子,挺大一坨,和猫的身量绝对不成比例。第二个盆里是洗干净的便便,第三个盆是烘烤过的便便。旁边小棚子里还有一位妇女在用手不停地转动架在火上铁锅里的便便咖啡豆。

            在品尝咖啡的地方,普通咖啡是免费的,我决定要一杯价格不菲的“猫屎咖啡”,老婆用疑惑的眼光看着我,好像在说:“You sure?”我突然想起了第一次喝咖啡的不眠数羊之夜。

            “椰丝儿!”豁出去了!

        当那杯咖啡端到我面前,汤水暗褐色,也没有好咖啡冲出来后上面那层“蓉”,与其它咖啡没什么两样,端起来小心翼翼地嗅了一下,很想先用手把气味扇过来闻闻再说,但真要那么做似乎太过分了。

            慢慢地将杯子靠近嘴边,老婆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的一举一动,用嘴唇碰了碰那暗褐色的液体,用舌头舔了一下沾湿了的唇部……

            吞咽了一小口,好像没那么恐怖。“啥味道啊?”老婆半阴半阳的问道。“还行。”什么还行?谁还行?哪儿还行?心脏?!

            一口一口地将那杯咖啡喝了,杯底有很多沉淀的咖啡渣,也顾不得看明天的天气如何了。感觉是:口感适中,有股淡淡的酸味,对味蕾的刺激不重,不像蓝山咖啡那么纯正和丰厚。大概是因为平时喝茶也喜欢浓酽的,咖啡喜欢焦糊的,属于重口味。这个“猫屎”可能淡了些。

        导游在一旁还不断给介绍,说,如果咖啡豆豆在果子狸的肠胃中停留两天以上,味道会更浓郁些。

            老婆接过话茬说:“那就是说果子狸在便秘的时候,排出的豆豆味道最好!”

            喂,老婆大人,拜托,知道你知识渊博,但也不必说得太专业不是!

使用道具 举报

Rank: 8Rank: 8

26#
穆小芒 发表于 2012-1-12 17:40:13 |显示全部楼层
张秋云 发表于 2012-1-6 13:02
写得太生动了,拜读大作,回忆起想当年什么滋味?一句话真说不清。

谢谢秋云跟帖。
这从前的事儿,“剪不断,理还乱”的,毕竟是发生在自己身上或周边的情况,当局者迷,说不清就对了。

使用道具 举报

Rank: 8Rank: 8

27#
穆小芒 发表于 2012-1-12 17:44:43 |显示全部楼层
刘蕴企 发表于 2012-1-6 23:59
喜欢《咖啡飘香》。一种古巴咖啡,cafecito (英格力士就是black coffee), 和小芒说的“短黑”应该是同源。 ...

还真莫有尝过古巴咖啡。不过,即使有机会尝尝,也未必能说出过所以然来。
在悉尼的海滩步行街上,也是一家接一家的咖啡馆,时间长了,能闻出点儿不同的味道来。

使用道具 举报

Rank: 8Rank: 8

28#
穆小芒 发表于 2012-1-12 17:49:45 |显示全部楼层
刘蕴企 发表于 2012-1-8 00:01
能问问您品尝那“猫屎咖啡”多少银子吗?没让木太犯心脏病?

其实并不算贵,当地的银子,印尼盾50,000!合5个澳刀,5.15美刀。还行吧。但要在悉尼喝就得20刀!哪可是很贵了,悉尼一般的咖啡也就3.5刀。
心藏病要犯也是偶犯啊!

点评

刘蕴企  伦敦£70, 大概$100 dollar。  发表于 2012-1-13 02:51:43

使用道具 举报

Rank: 8Rank: 8

29#
穆小芒 发表于 2012-1-12 17:55:06 |显示全部楼层
刘源 发表于 2012-1-8 18:02
我脑子里想的是:那么贵的咖啡咋就一个人喝了捏?连尝都不让人尝一哈!

这个问题比较复杂,自己认为好的东东,别人则未必。到不在花了多少银子。旁边的人是等着看热闹呢!
如,我诚心诚意请校友喝豆汁儿,可响应者寥寥。怎么样?有兴趣莫有?

点评

刘源  豆汁儿太不值钱了,尽管从未喝过。请咖啡我报名。  发表于 2012-1-13 19:32:40

使用道具 举报

Rank: 8Rank: 8

30#
穆小芒 发表于 2012-1-12 17:58:09 |显示全部楼层
史晓帆 发表于 2012-1-10 17:11
这两篇关于咖啡的写的太好玩了,小芒何时得教教我如何写作了。
  记得文革中还有插队时喝的咖啡都需要先 ...

晓帆,再有人送什么好咖啡给小林,给我留着啊!
写作就是用手写,很简单。

点评

史晓帆  能不过期就给你留着,总算认识一个爱喝咖啡的。  发表于 2012-1-12 22:50:12

使用道具 举报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Archiver|外附校友联谊会 ( 京ICP备5048890号 )

GMT+8, 2024-5-20 02:28 , Processed in 0.056243 second(s), 10 queries .

Powered by Discuz! X2

© 2001-2011 Comsenz Inc.

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