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土地,北大荒富的流油真不是夸张的说法。要不怎么有“棒打獐子,瓢舀鱼,野鸡飞到沙锅里。”呢。野鸡往锅里飞没见过,但已经进了锅的野鸡是米西过滴。那棒打獐子的干活真是看见过。 要说明白这事儿得先讲讲冰是咋回子事儿。刚封河的冰,别看薄但可以走人,开春的冰很厚,但一踩上去就酥了。老职工讲,刚上冻的冰是横茬的,天暖开化时节,就成竖茬的了。竖茬的冰象一把把利刃,狍子也就是那些“獐子同学们”都不穿鞋。而且它们那蹄子间都是软组织,很容易被冰的利刃划破。当年木头的漂亮高筒雨靴,没嘚色两天就被大豆地里的薄冰给划破了。还有,傻狍子都跟刘翔学的,总想整点儿跨栏动作,不想想,人家刘同学脚底下可是耐克!光蹄子的也想牛叉一把,结果蹄子满是口子,跳跳的就跳不动了。疼啊!站在那儿,等银过去,一棒子一个。所谓“棒杀、棒杀”就是打敲傻狍子这儿来的。银呢,那可是贼乎多了。脚下虽非耐克,但是穿着“踏雪板”,注意啊,是“踏雪”非“滑雪”板。踏雪板比滑雪板宽,不是要比速度,只是想在松软的雪地里不往下陷。木头在《北大荒》里讲过,大雪半人深,一脚踩下没到腿根。远远看去,银只有上半身在往前晃。踏着那玩意去欺负腿脚受伤的同学,良心那个。 瓢舀鱼不说了。木头用手在河里都捞过鱼。 冬天封河后,水源不继,冰层逐渐加厚,鱼自然就挤到一起。从透明的冰面上往下看,一群群的鱼就在冰层下,也不动。冷啊!60年代初时,蓝球场地那么大个地界儿,俗称“网窝子”,一网下去,起三万斤鱼啊!第二天再去,还能起个五、六千。这就叫,“鱼过千层网,网网都有鱼!”那些网窝子,就叫“三万二”、“一万八”! 到木头去的时候,已没这么风光了。一网起个三、五千斤都算好的了。 但时不时的还有鱼多的时候。一年秋天发大水(注意啊,是秋天,不是开春鱼产卵的季节。),满河都是鱼苗,小鲶鱼、小狗鱼、小黑鱼,才巴掌大小。这么小的鱼,俺们是不抓的。丝挂子的眼是有规定的,小鱼、年轻的鱼、儿童时代、学前班的鱼都不许捕。可是太多了,老职工就拿个小抄子,站在河边捞,每家都弄多少麻袋,吃不了就喂猪。那年,猪可是大吃了海鲜(河鲜)宴了。 还有一次,七里沁河一个小窝子,打了个小洞,也就是炒菜锅大小。把小抄捞子放进去搅一圈,出水就是五、六斤鱼,能连捞好几捞。过20分钟,再捞,又是几捞。一晚上也出几百斤鱼。就跟捞饺子似的。在梁口的鱼窝子里捞鱼也跟捞饺子一样那地界儿,离连里有十来里地呢,木头们都轮流去蹲过小宿儿。很惨,就是点堆火,在野地里站一晚上。 那时,吃鱼还挑挑拣拣的,要吃三花五罗,要吃罗锅鲤子。2斤的鲤鱼都是学前班的,俺们都不碰。太年幼了!鲤子吃5斤左右的。冬天吃生鱼,只吃那两片肉,鱼头、鱼架子就堆在外面冻住。多了还码整齐,跟柴火垛一样,一大排!当然,俺们的标准也很简单,就问“能吃吗?”“能!”就这一个标准。不象现在,“经什么什么体系验证”,吧吧吧,啦啦啦。 也不懂“欧米伽”1、2、3什么的。只知道越有油越香! 在此,得为小卫马同学说句公道话。她真没怎么偷过鱼吃,真的!向XXX保证!可能顺过什么其它的东东。不过她没跟我说过。 惠杰的怀疑不是没道理,现在听起来都跟天方夜谭似的。要不是亲身经历,我也不信。当然,信是有代价的。十年青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