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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嘿!海蜇、话梅对黑话还挺在行。向你们笑喜!</p><p>下回聚会不许说白话!听见没?一律黑话、隐语的干活。</p><p>因为下午出差,提前贴帖子。</p><p></p><p><span style="FONT-SIZE: 12pt; COLOR: black; FONT-FAMILY: 仿宋_GB2312; LETTER-SPACING: 1.1pt; mso-bidi-font-family: 宋体; mso-fareast-language: ZH-CN; mso-ansi-language: EN-US; mso-bidi-language: AR-SA; mso-hansi-font-family: 宋体;"><strong>“叶子”和“拆哒拆哒”</strong><span lang="EN-US">
<br/><br/></span>“叶子”在黑话里指的是钞票。那会最大面值的人民币是十元的,还有五元,两元和一元面值的。“哥们儿!叶子活吗?拆哒,拆哒!”那意思是“你手头钞票多吗?拿两张来!”这拆哒拆哒,可不是借的意思,拆哒走了就不会拆哒回来了。除非被拆哒的这主后来长份儿了,那还有找后帐的可能,那就会这么说:“哥们儿,那会儿可没少给你拆哒叶子,怎么着?也该给哥们儿拆哒几张了吧!”这拆哒和被拆哒的主儿一般而言介于认识和不认识之间,至少是脸熟。拆哒叶子比抢钱略显得温柔一点,有点强制,也有点商量,一般拆哒一半就是很极限的比例了。能拆哒一张五元的就收获不小了。常用的说法还有“哥们儿叶子有点紧,能给拆哒两张吗?”这么说就显得商量的成份更大了。“拆丫的叶子!”这口气就有点近乎抢了。<span lang="EN-US">
<br/><br/></span><strong></strong></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12pt; COLOR: black; FONT-FAMILY: 仿宋_GB2312; LETTER-SPACING: 1.1pt; mso-bidi-font-family: 宋体; mso-fareast-language: ZH-CN; mso-ansi-language: EN-US; mso-bidi-language: AR-SA; mso-hansi-font-family: 宋体;"><strong>“顽主”、“老兵”、“老泡”和“碎催”</strong><span lang="EN-US">
<br/></span>“顽主”,我觉得正确的字应该是“玩主”,但读音确应读作“顽”。也许王朔用“顽主”作书名也是从读音上来考虑的吧。顽主是指那些游手好闲,到了工作年龄还没有正当职业,但又不愁没钱的黑道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好歹也在某一片有点名气的主儿。他们也不能天天去打架,也得有点消磨时间的爱好。养鱼、养鸽子在这帮人里比较普遍。说:“哪哥们儿是顽主!”那一般就得小心一点了。顽主儿有点帮派老大的意思。但“老兵儿”和顽主儿还是有区别的,“老兵”一般指老红卫兵。何为老呢?<span lang="EN-US">66</span>年<span lang="EN-US">8.18</span>毛主席检阅红卫兵前后的那帮中学红卫兵算老兵,但一般不指工农出身的人,专指干部子弟。不是住内务部就是住在组织部、统战部、机要局、空军大院、海军大院、公安部大院等。都有点行头,将校呢的旧军装、将校靴等。老兵在老毛把矛头指向党内的当权派之后,失去了当时的威风,虽然有后来的西纠、联动,但作为有组织的行动,那一年扎死小混蛋之后就消失了。因为他们毕竟有父母的资源,一般都当兵的当兵,下乡的下乡,作为个体他们是无法在江湖上混的,也不屑于与顽主为伍。所以顽主和老兵是不同的。这一点被王朔混淆了。<span lang="EN-US">
<br/><br/></span>“老泡”一般指老混混,老流氓,干得都是投机摸狗的事,比起顽主的称谓带着很强的贬意。比如说:“那孙子是老泡了!”斜着眼给你指一下,没准就一蓬头垢面的主,正捏着一烟屁在那嘬呢。“催倍儿”和“碎催”都指在江湖上跑龙套的喽罗。碎催就是最底层的了。也有从碎催熬成顽主的,但还是会被人指指戳戳的,如“我跟东子混的时候,丫还是碎催呢!”<span lang="EN-US">
<br/><br/></span>板儿砖、菜刀、军刺和三棱刮刀<span lang="EN-US">
<br/></span> <span lang="EN-US">
<br/></span> 文革时的战斗武器有很多,比如武装带、木枪、弹簧锁等。但在北京江湖上最常用的还是标题上提到的这几项。只有板儿砖作为流行语被流传到现在。现在网上说的 “拍板儿砖”是指网络骂人或批评,可那时的拍板儿砖,那是往脑袋瓜子上拍啊!正确读音在“板”字上要儿话,“拍板儿砖”为了少敲一个字,我就不老加这个“儿” 字拉。板儿砖就是盖房的红砖。其实拍板砖是比徒手打架稍微凶狠一点的打法,如果使用得当,力道合适,对被拍的人伤害并不大,震慑的效果要比实际对对手身体的伤害来得大得多。大家都看过很多表演硬气功的,把板砖往自己额头上拍,砖应声而断,表演者毛发无损,还给观众鞠一躬,迎接大家的喝彩。其实那不是什么硬气功,几乎是个人,忍着点疼都成。红砖的强度并不大,你看过泥瓦匠砌墙就会看到,他们用手掌就可以把砖劈成两半,根本就不需要运气。越整的砖拍在人头上,伤害越小,接触面积大呀。只要你掌握好用砖的平面去拍一般见不了血。人的头盖骨是很结实的,尤其是前额。你要往后脑勺上拍,倒能给人拍晕了。“拍丫的!”这是打群架时常能听到的叫喊。拍板砖由于它强大的震慑力,有限的后果还有取材方便被江湖小子广泛采用。其实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心理原因,那就是拍出一板砖,砸在对手头上那感觉真的很爽!我想至少不比排球主攻手扣球的感觉差,可那全套动作真是差不了多少。<span lang="EN-US">
<br/><br/></span>拍板砖再爽也爽不过菜刀砍在脑袋上的感觉。你知道小学课本里贺龙两把菜刀闹革命的故事吧,就是受文革前这篇小学语文的影响,北京那会儿上学背菜刀的人可不少。军挎里没有书本,就一把菜刀。也不是敢背着菜刀就真敢用。你看见一大帮孩子围着一人,那人手紧紧地摁着军挎的翻盖不撒手,而围住他的人使劲掰他的手,那是跟他抢菜刀那。这就是敢带不敢使的主。用板砖拍人肯定是拍脑袋,但用菜刀砍人那就不一定了,砍不对了真能给人砍死。有的主儿就选择砍肩膀、砍后背,也有用刀背往人脑袋上砍。<span lang="EN-US">
<br/><br/></span>不需要很张扬的动作,但又能给人以极大伤害的武器,就数军刺和三棱刮刀了。军刺就是半自动步枪上的刺刀,现在都是三棱的了,当时还是像匕首一样的带血槽的那种。来源不详,大概从新疆建设兵团、宁夏建设兵团回京人员手中,或民兵、大专院校武斗队流失出来的吧。三棱刮刀,一般工厂的机加工、钳工手中就有,用三角锉在砂轮上也能磨出来,而三角锉是可以在五金店里买到的。你从这些家伙的来源就可以知道,没有干部子弟在江湖上混了,混的都是市民阶层、工人子弟。最大尺寸的三棱刮刀是一尺二长,和军刺的长度差不多。带着这两样东西的,那真得是顽主了。放狠的时候常说的话大概是这样“叉了你丫挺的,信么?!”“给你丫叉成筛子你信不信?!”听着就够狠吧!但真下家伙的往往是初中生,不知深浅,一言不和,迎面就是一刀,也不懂人的生理结构,弄不好一刀致命。哪会儿,打架可能没人管,出了人命还是要判刑的。老顽主就比较懂得分寸,知道备而不用,跟现在攥着个原子弹似的,纯用来威慑。真的需要用一下,也要精心选择时间地点和扎的部位。我上文说的扎完了还管送医院那可是真事。<span lang="EN-US">
<br/></span> <span lang="EN-US">
<br/></span>虽然那时也能见到用蒙古刀的,但真正的刀客还是喜欢用三棱刮刀。据说三棱刮刀最大的好处是叉进去时阻力小,拔出来时也轻松。不象只有两面的匕首,若血槽不够深,扎进身体就被血肉给嘬住了,奋力拔出时,血一下子喷出来能溅你一身!你看现在军用刺刀也改成三棱的了,可见确有科学道理。<span lang="EN-US">
<br/><br/></span> 三棱刮刀给先天条件比较瘦弱的孩子带来了称霸的机遇,出现了以小打大,以弱胜强的可喜局面。有一把三棱刮刀在手,不用多大蛮力,要的是胆气。“这哥们儿手过黑的!”这和心黑可不是一回事。这“黑”就指的是敢下家伙。你可能会看到一个白白净净的瘦小男孩被一大帮身材高大的催辈儿簇拥着,那你可别小看他。他会掏出刮刀来给你看:“哥们儿,能认出喂过血的刀吗?咱哥们儿告诉你,扎过人的刀发暗,没扎过人的刀是白的!”听他一说你再看那刀,你会有血在刀里面的幻觉。古人说:“身怀利轫,易起杀心”一点没错!</span></p><span style="FONT-SIZE: 12pt; COLOR: black; FONT-FAMILY: 仿宋_GB2312; LETTER-SPACING: 1.1pt; mso-bidi-font-family: 宋体; mso-fareast-language: ZH-CN; mso-ansi-language: EN-US; mso-bidi-language: AR-SA; mso-hansi-font-family: 宋体;"><span lang="EN-US"><p class="MsoNormal" style="MARGIN: 0cm 0cm 0pt;"><span><strong>抽、抖、<span lang="EN-US">cei</span>、花、灭 </strong><span lang="EN-US"><br/></span><strong> </strong><strong><span lang="EN-US">
<br/></span> </strong> 这几个字看着一个比一个狠吧?其中<span lang="EN-US">cei</span>我用汉语拼音标注的字,是因为拼音输入里没有,查小新华字典也没有这个读音的字,但我确实在什么地方见过此字,一边是“卒”另一边是“瓦”,但究竟是“卒”左“瓦”右,还是“瓦”左“卒”右,我真是没有把握。<span lang="EN-US">Cei</span>这个字可是北京人的常用字。比如说“暖瓶<span lang="EN-US">cei</span>了”,和“暖瓶碎了”还是稍有差别的。<span lang="EN-US">Cei</span>更有动词的意思。也可能因为字典上查不到<span lang="EN-US">cei</span>字,也有用“碎”代替<span lang="EN-US">cei</span>的。但意思就变得太血腥了。比较以下两句:<span lang="EN-US">
<br/></span> <span lang="EN-US">1</span>, 我<span lang="EN-US">cei</span>你丫的!<span lang="EN-US">
<br/></span> <span lang="EN-US">2</span>, 我碎了你丫的!<span lang="EN-US">
<br/></span> <span lang="EN-US">
<br/></span> 第一句无非威胁要打人家一顿,而第二句就有点非要了人小命不可的意思了,和碎尸万段的意思比较贴近。为了准确表达首都人民的真实意思,强烈要求文字学家把此字加入字典。<span lang="EN-US">
<br/></span> <span lang="EN-US">
<br/></span> “抽”是北京比较大众化的说法,一直流传到今。“抽你丫的!”“找抽呢你!”是不绝于耳的声音。当时还有一句歇后语,现在很少能够听见了,“大街上拣烟头,找抽那你!”可能还是生活水平提高了吧,拣烟头抽的贫困现象已经绝迹了。这句歇后语也就被遗忘了。<span lang="EN-US">
<br/></span> <span lang="EN-US">
<br/></span>“抖”被用来表达打人,反映了北京人的幽默感。“抖你小丫挺的!”什么意思那?我猜测可能是从抖空竹那转义而来。空竹被抖起来是团团转,呜呜响。“抖你小丫挺”的意思就是打得你团团转,呜呜叫。而又透这说话人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势,暗含着“打你跟玩似的”意思在里面。<span lang="EN-US">
<br/><br/></span> “花”前面提过了,是把你打出血来的意思。还有比这句更富调侃意味的话“把你打出黄的来!”是那句“把你打出屎来!”的文明表达法。<span lang="EN-US">
<br/><br/></span>“灭了丫的!”这里的“灭”更多是从精神层面上讲,有灭他人威风的意思在里面。<span lang="EN-US">
<br/><br/></span>还有一句黑话<span lang="EN-US">,</span>“叼<span lang="EN-US">K</span>子<span lang="EN-US">!</span>“现在青年人都说’接吻’飞吻’或直接洋文“<span lang="EN-US">KISS</span>“但都没有“叼<span lang="EN-US">K</span>子“传神吧。一个’叼’字把那动作形容得淋漓尽至,那贪婪、 贪欢、那口舌交错的生理状态,都在这一个叼字里了<span lang="EN-US">.</span>’<span lang="EN-US">K</span>子’听起来又比“<span lang="EN-US">KISS</span>“野性了许多<span lang="EN-US">.</span>“哥们儿昨天跟那圈子都叼<span lang="EN-US">K</span>子了“一听就是一痞子说的吧<span lang="EN-US">.</span>。<span lang="EN-US">
<br/><br/></span>顺便再介绍两句表达恐惧的黑话,“肝颤儿”,主流文化的表达就是“胆寒”,但若在一帮人前去盯茬倍儿时,有人胆怯不前时,领头的说“你丫胆寒了吧<span lang="EN-US">?</span>”怎么听着也不带劲,估计中越反击战的前线也没有这么说的。顽主儿对临阵动摇者一般这么说<span lang="EN-US">:</span>“你小丫挺的肝颤了吧<span lang="EN-US">!</span>”既有鼓励又有胁迫。还有一常见的说法:筛糠。就是吓得直哆嗦的意思。人紧张时确实会身不由住的颤抖,我自己有这样的筛糠经历,两次是在大会上发言,一次就是和小荣子飞檐走壁之后,踩着一扇门往下走时,那门跟着哗哗地抖,让小荣子好一顿挤兑。我当时就想<span lang="EN-US">,</span>我要当刺客<span lang="EN-US">,</span>肯定属于荆柯刺秦时找的那个助手<span lang="EN-US">,</span>好象叫秦午阳吧<span lang="EN-US">?</span>拿不准了<span lang="EN-US">,</span>反正是虽有点胆但还是作不到脸不变色心不跳<span lang="EN-US">.</span>。<span lang="EN-US">
<br/><br/></span> 对了,“挤的”也是当时常说的黑话<span lang="EN-US">,</span>现在我看很多文学作品中的书面表达是’挤兑’这俩词好象有点金融词汇似的<span lang="EN-US">,</span>读音也和江湖上不一样<span lang="EN-US">.</span>遇到把份儿的主<span lang="EN-US">,</span>你不服<span lang="EN-US">,</span>反击宣言就是这样开始<span lang="EN-US">:</span>孙子<span lang="EN-US">!</span>你丫挤的谁那<span lang="EN-US">! 《终》</span></span></p><p> <br style="mso-special-character: line-break;"/><br style="mso-special-character: line-break;"/></p></span></spa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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