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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穆小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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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头集子》之十二:回归自然(上、下)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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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穆小芒 发表于 2012-1-5 19:28:13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穆小芒 于 2012-1-7 13:38 编辑

咖啡飘香

首尝咖啡

            第一次喝咖啡是在69年,距今已四十多年了,当时绝对是个意外事故。

            四十年前,鄙人还是一名光荣的兵团战士,属解放军序列,职责是种地,故也称为“装甲兵”(庄稼兵),即种庄稼的武装群体。敢这么说是因为我们是有枪滴,不是吹,真枪。最次的也是五六式步骑,绝非毛瑟、老套筒之类。手上有家伙,腰杆就硬,比起去农村的知青待遇高很多,除了称号,关键是有工资,每月320大毛!节省点儿的,每年能省15002000大毛。当时工厂的学徒工也就167块钱吧,比他们多了一倍,绝对是大款级的。

            探亲回家除了要检查各个老字号酒家的物价和质量,另一项重要任务就是采购烟酒带回去与哥们儿弟兄共享,不能忘记三分之二吗。那天逛到百货大楼,不知怎么就一眼看到柜台上一个很大很粗的玻璃瓶(就是后来用来养红茶菌的那种)上贴着“肯尼亚咖啡”5元一斤。

            哇(当时还不知道要在后面跟个“噻”才拉风)!咖啡!只是在书里读到过,是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饮料,这到是应该试试的,因为老人家有指示,“要知道梨子的味道,就必须得去尝。”经常发生的瓜田李下的案件是否与此话有关未作考证,但“勇于去尝”肯定是硬道理。于是,2.5元买了半斤,还顺手买了一盒方糖,因为书上写的,喝咖啡时是要往里面加“方糖”。后来喝的时候才知道,敢情加长什么样儿的糖都行,关键是那糖得是甜的。

            如何评价当年买咖啡这件事儿?要是用当下的思维应该说是引进了世界最潮流的饮品,和国际狠狠的接轨,或是时尚,是超前意识的爆发等等,当然也可以用烧包、得瑟等词,就看是谁,和站在什么立场来说了。

            坦率地说,咖啡是买了,但怎么喝?阿拉不晓得喂!可是再困难的事儿也难不倒革命小将,更何况是已经上山下乡了的小将。回到北大荒后,用喝水的杯子,往里放了两勺咖啡,放满了水,把杯子放到炉子上。书上描绘的都是“煮”咖啡吗,咱也照煮不误。

            不一会儿,水滚了,水放得太满,溅得炉盘上噼啪作响,烧得通红的炉板把咖啡汁水立即蒸发掉,霎时,满屋咖啡飘香!哇,这就是咖啡的味道吗!香的浓郁、热烈、激情……做了数个深呼吸后,很隆重地将杯子从炉子上请下来,用毛巾垫着,又很隆重地把方糖放了进去,只见方糖晃了一下,一边瘦身一边沉了下去。想着这么香浓的东东一定好喝的不得了,用勺子搅动了一下,舀起来一点,轻轻嘬进嘴里。

靠,中药啊!

咖啡文化

是药三分毒,这话一点儿不假。那个晚上可是折腾坏了,翻来掉过去的怎么也睡不着。这是肿么啦?!从来没有过失眠的毛病啊。干一天活儿,累得个臭死,晚上脑袋往枕头上一靠,没三分钟就鼾声悠扬。那晚上,天快亮了,还两眼望顶棚呢!

希腊语咖啡“Kaweh”,意为“力量和热情”,那天晚上我就都有了。后来还听说,最早发现咖啡是远古时埃塞俄比亚一个放羊的注意到他的羊群在吃了某种树上的果子之后,又跳又蹦的,兴奋异常,于是,就把那些果子拿回家,晒干了冲水喝。于是,咖啡问世了。

可我喝之前不知道这些呀,莫名其妙的当了一晚上兴奋的羊!怪不得,治疗失眠的办法之一就是数羊呢!

“街头巷尾处处香,甘苦浓淡细细尝。凯旋门下匆匆客,塞纳梧桐岁岁黄。”

这首不平不仄的《七绝》是在巴黎写下的。高卢人如果一天不喝咖啡的话,肯定是活不下去的。

老法喝咖啡一绝。最普罗大众的是Short Black,“短黑”?不是说梁山水泊五尺高的黑宋江,而是浓咖啡的一种。喝的方式多少可以借用鲁迅先生笔下孔乙己喝黄酒描述,可以一口干了,也开以迈着方步,踱到小酒铺里,捏两粒茴香豆,慢慢的品。据说,比较正宗的喝法是一口而尽,姿势猛烈壮观,那一口“中药”倒进嘴里,苦味立即弥漫了整个舌面,人也为之一振。刚刚的昏沉、颓唐、无力,一扫而光。想想在严冬,外面一片银白,寒风呼啸,劳作了一天的人,在回家的路上,走进咖啡馆儿,“黑”它一哈,回家的力量突然就迸发出来了。

土耳其人喝完咖啡,要看看杯子底下咖啡渣沉淀的形状,以判断明天天气的好坏。我觉得这有点儿自欺欺人,好天怎样?下雨又怎样?难道下雨就不喝啦?!不管怎样,喝咖啡的借口肯定是无穷无尽的。

No cake no coffee!”喝咖啡必就糕点。为增加腰围提供了强力借口。不过,一杯黑咖啡,一块“贝根蒂”巧克力点心,咖啡不放糖,用点心的“甜”来化解咖啡之“苦”,确是别有风味。

“来杯咖啡吧?”是正式或非正式的聊天、谈事儿的开场白。一杯咖啡在手,对话就可以开始了。这大概就是为什么巴黎咖啡屋一间接一间,桌子椅子摆到大街上,椅子不是两两相对的,摆而是摆成一排,跟剧场似的,朝着大街。看着街景、看着路人丰富的表情、思索着人生……

            蒙马特高地那家小小的“兔子咖啡馆”由于塞尚、高更、毕加索、梵高、乔治.桑等都在那里“黑”过而名声大著。推门进去,仍是低矮的顶棚,桌椅之间窄窄的,土里土气的印花桌布,似乎那些未成名前的艺术家们仍在尽情的高谈阔论着……没钱买咖啡也没关系,用画来抵,咖啡店老板手上如今价值不知几何的精品原不过是一杯咖啡的抵押物。

            法国咖啡文化的源头据说是15世纪土耳其鄂图曼帝国征服了欧洲后长期驻军在那里。撤离时,留下了大量的补给品,这里面当然就有咖啡。在被占领期内,高卢人百般奋斗要脱离奴役,但并不反对被咖啡一下。土耳其人肯定没想到,最后竟是把咖啡留给了法国人,并让公鸡们给发扬光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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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穆小芒 发表于 2012-1-5 19:07:07 |只看该作者
谢谢楼上几位捧场!
《胡同系列》暂时到此,还有几篇没完稿,等写好了再接着贴。
这里就算是我的专栏了,随写随贴。不拘题材和题目,想到什么就写什么,请各位原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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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林伟 发表于 2012-1-4 19:50:46 |只看该作者
串胡同串着串着就丢了,好不容易找回来了。哈哈,路痴!
娱乐校友、娱乐大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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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刘蕴企 发表于 2011-12-23 09:46:49 |只看该作者
掏大粪的 》对这个小标题,我第一反应就是掏大粪的不吆喝,往下看果然“掏大粪的从不吆喝……”。不蒙你,小时候住城里时见过,每次淘茅房的来了,我奶奶都到一杯茶放在窗台上,就说一句话“茶给您放窗台上了”。回话也就一句“谢了,老太太”。没啥大动静,跟音响不搭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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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李百力 发表于 2011-12-23 04:47:13 |只看该作者
穆小芒 发表于 2011-12-21 18:15
胡同音响(下) “磨剪子嘞,锵菜刀。” 这也是我们爱学着吆喝的。磨剪子的是担着一条凳,有生意了,就撂下 ...

卖金鱼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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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穆小芒 发表于 2011-12-22 07:15:14 |只看该作者

胡同音响(下)

“磨剪子嘞,锵菜刀。”

这也是我们爱学着吆喝的。磨剪子的是担着一条凳,有生意了,就撂下凳子,骑马式的跨坐在凳子中间,条凳的两头,各有一块磨石,一粗一细。先用粗石磨,然后用细石要是刀太钝了,或太多豁口,他还会从挂在凳子上的布袋里掏出一把戗刀,那刀特别锋利,应是好钢打的。用它戗那些钝刀,就跟用鉋子鉋木头一样,铁屑子呲呲地往下掉。

磨刀磨剪子的不仅吆喝,还有一串铁片子,一晃,哗楞楞地响。剃头的手上也拿个东西,是一把大镊子一样的东西,用一铁棍在中间一划,“楞”的一声,响好长时间。

后来才知道那些叫“响器”,也叫“报君知”。原来,有些小商贩的买卖是不吆喝的,俗称“八不响”。象什么修脚的、骟猪的、行医的、剃头的等都不吆喝。走街串巷的郎中摇串铃,磨刀剪子甩的那玩艺儿叫铁镰子。

我们学磨剪子磨刀的吆喝,把后面的词给改了,喊出来是:“磨剪子嘞,锵后腰!”谁的后腰或是身体的什么部位给“锵”一下,一定很有趣。

“有破烂我买”

收破烂的吆喝也好听。“有破烂我买。”特别会拉长音,拉音的是“破烂”和“买”两处。让人一听就知道是干什么的。他们行头也简单,就是斜背个包袱皮。通常是空荡荡的没什么东西。

但你真要拿两件旧衣服给他,他是连看都不看。除非是绸缎的、皮的,他会提溜起来看看,说这儿不好,那儿坏了。接着,他们会问特别是老人家家里有什么古董字画没有。所以收破烂是个幌子,淘宝是真。

可那句喊挺好听,又好学。所以我们嘴里不是“磨剪子,锵菜刀”就是“有破烂我买”。弄的家长动不动就骂:“怎么不学点儿好的?干那个有出息是怎么着?!”

酥片铁蚕豆

“酥片铁蚕豆,不吃真难受,回家一要钱,挨了一顿揍!”为要买铁蚕豆吃而挨揍,如今的独生子女肯定是想象不到的事,可这胡同里的童谣也说明了铁蚕豆的好吃。当然,从另外的角度讲,那时也没那么多种类的小食品。

铁蚕豆吃起来就是个硬,得用后面的大槽牙去咬,“嘎嘣”一声碎成小块,一股豆香味在嘴里散开。要不,就含在嘴里,等软了再嚼,但多半等不到那么长时候。

除了铁蚕豆,还有卖五香豆的。好像是大芸豆做的,小贩用纸卷成一个尖锥型的桶,就像今天的冰淇淋托似的,往里倒上满满一下子五香豆,冒尖。趁热吃,好吃。小时候不管吃什么都特香,老了,再去尝,哪怕是同样的东西,吃着也不是记忆中的味了。

后来又有了爆玉米花的,只要听胡同里“嘭”、“嘭”的响声,就知道爆玉米花的来了。跟家长死缠活赖地要一毛钱,那时家里有玉米的可不多,都是弄一小碗大米,爆米花吃。有条件的还弄一小撮糖精,就成甜米花了。等跑出去,爆玉米花那儿已肯定站成一小排人了。不是老人就是孩子,反正都认识,一边聊天一边看着怎么“爆”。小贩弄个手摇的由两个半圆对起来的铁炉,底下烧火,不停地摇那个圆铁炉。等差不多了,把那圆铁炉的扣别一打开,“嘭”的一声,米花就爆出来了。前面有一个长长的,通常都是黢黑的布口袋接着,然后拎着口袋倒进脸盆。在开炉爆那一下的时候,大家都捂起耳朵。大米受热,那个圆铁炉压力又高,待打开时由于压力变化而突然膨胀。大米也好,玉米也好,从炉里是蹦出来的,所以我们也叫“嘣”米花。唉,不管叫什么,骗骗嘴而已。

串胡同卖吃的其实还很多,但当时哪儿有那么多零花钱。也就是看看算了。

掏大粪的

掏大粪的从不吆喝,可那味比吆喝厉害多了。大粪车一过,半天都不敢上街。最早的粪车还是马拉的车,赶车和掏粪的就一个人。后来都是汽车了。

大粪桶有一米二、三,一个粪勺子,还有一个小桶,都有挺长的把儿。勺子是舀干货的,小桶是盛稀的。弄满一大桶后,往身上一背。车上有个摇把,把粪桶往上一放,摇动手柄,一桶粪就倒进车里了。屎尿经这么一折腾,味道四溢。

现在北京还有不少胡同的公厕还是要掏的,不过改用管子抽了。虽然好了许多,但要正好经过,也能噎得半天喘不上气儿。

现在,只要有时间总要到小经厂去转转。慢慢地从胡同这头走到那一头,五十多年前的画面又会浮现在脑海,耳边也再次回响着那诱人的叫卖声……不知什么时候,小经厂也会像其它城区一样被改造,什么都消失了,只有留在记忆里的胡同音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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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穆小芒 发表于 2011-12-22 07:13:46 |只看该作者

胡同音响(上)

大小金鱼儿

            胡同平时静静的,有什么人经过,特别是做小买卖的,一声吆喝,能把一条胡同的孩子都招出去。

“哎嗨!大小哎小金鱼儿嘞,大小小金鱼儿嘞!”吆喝得又响又好听。早就憋得难受的孩子们,如同听到冲锋号一样,一窝蜂似地涌出去了,立刻就将卖金鱼的围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挑担卖的金鱼大多都是红色的和金黄色的,大概这些颜色喜兴吉利,什么“望天”、“水泡眼”、“珍珠”都是那时听小贩讲的。长大了去北海,也总要去看那里养在一口口大缸里的金鱼,才知道金鱼还有其它颜色,名字更是五花八门。

卖金鱼的还捎带着卖玻璃鱼缸,圆圆的,有三条腿。谁要买,还会给几根漂亮的绿绿的水草,红色的金鱼在绿色的水草间游来游去,真漂亮。

父亲办公的小院有一口缸,没北海公园的大,但也不算小,爸爸买了几尾金鱼,养在里面。这下有事情干了,我们要去捞鱼虫喂金鱼。自制了一个捞鱼虫的网,用纱布做的,挺长,一根竹竿,一个圆铁丝环。能捞鱼虫最近的地方就是什刹海,把网在水里转来转去,转一会儿提起来看看,把虫儿倒进一小水桶里。不一会儿就能捞不少,有时候会捞起孑孓来。鱼爱吃活的虫,我们尽量喂它们活的。捞得多了,就晒成干,冬天喂。后来,父亲又在缸里养了睡莲,旁边还种了架葡萄,更好看了,夏天傍晚吃完饭,全院的人都喜欢来看看,乘凉聊天。文革开始了,说养金鱼是资产阶级情调,一天傍晚,父亲用一个小桶把金鱼全放生到什刹海了。后来凡经过什刹海总是慢慢走,朝水里张望着,想看看我们的金鱼还在不在,要在的话,应该好大了。

除了卖金鱼的,还有卖蛤蟆骨朵儿的。不知道买了原是要喝了去心火的典故,我们小孩没心火,买几个就是想看它们怎么从蝌蚪样子,长出腿脚,尾巴没了,就变成青蛙了。

春天的鸡仔儿、夏天的蝈蝈

春天到了,买雏鸡的也走街串巷来了。

一个竹批子编的大圆笼,装满了刚孵出来的毛绒绒的小鸡仔儿。鸡仔儿“叽叽喳喳”地叫着,喙缘上还有着淡淡的黄色。后来会背两首诗了才知道“口角黄消乳燕飞”的细腻。翅膀一点点儿大,也会呼扇呼扇的摆动。挑小鸡儿时不知道为什么都要看屁股,老人说是要看屁股干不干净,沾上屎尿的,可能有病,在拉稀,不好养活。

我们家从没买过小鸡儿,院子里别的人家有买的,我们都过去看,用手去摸它那绒毛,但好像没谁喂大过。困难时期家里养过两只小鸭子,喂它们菜叶子和西瓜片,还要从嘴里省点玉米面拌在菜叶子里算是犒劳它们。两只都是母鸭,后来下了不少蛋。

夏天知了在树上没完没了地“伏天、伏天”的叫着,挑着蝈蝈笼子的开始出现在街头巷尾。不知道他们从哪儿逮来那么多蝈蝈,扁担两头挑着用苇子编的小笼子能有好几百。光小笼子就够好玩的了,别说里面还有一只大大的绿色蝈蝈,“蛐蛐”不停地唱。

小孩子们就是得有事干,一毛钱买只蝈蝈,那就忙活了。得喂它大葱叶子,说大葱叶子辣,吃了叫得就响,其实它们什么都吃。我们小时候可不像现在,放学后、周末又弄到什么补习班去了。那时也没变形金刚、电子游戏。像蝈蝈、蚂蚱、天牛、蛐蛐、螳螂都是好玩的东西,放学后,满世界去逮这些玩意儿去,大人们忙,也不管我们,最多回来问一句“功课做完了吗?”回答绝对是肯定的。我们有的是自由自在,什么墙角旮旯、碎石砖堆乱翻。时不时地翻出蜈蚣、油蚓、蝎了虎子来。大点了,还出城(安定门)到庄稼地里去逮。谁逮到什么东西,要互相比,看谁的大,谁的厉害。换句话说,就是“让它们掐架”。我们自己不打架,但都喜欢看这些虫子们比划。

我曾抓住过一只大螳螂和一只大蚂蚱,把它们俩都放在纱窗上,螳螂看到蚂蚱,就慢慢地游移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下子就把那蚂蚱扑在它那两把带倒刺的大刀下。蚂蚱被“刀”住,动都动弹不得,螳螂张开血盆大口,我仔细看着,原来螳螂的嘴是三瓣形状的,一口咬住蚂蚱的脖子,狼吞虎咽起来。不一会儿就全吃光了,就剩下蚂蚱圆圆的头和翅膀掉在了窗台上。那天可是开心极了,见谁就给谁讲:《螳螂大吃蚂蚱》的故事。

“王致和的臭豆腐!”

那时,挑挑儿到胡同里卖各种吃食的挺多。从一大早就开始,什么烧饼、馒头、豆汁儿、江米粥、豆腐脑、馄饨。应节的水果、蔬菜,香椿:“嫩了芽儿的香椿”,买一把回家炒鸡蛋,特香。

最让我们盼着的是卖臭豆腐的。吆喝起来:“臭豆腐欧(加口字旁,发音是“腐”和“欧”要连起来,“欧”不可以读清楚,作语气词,还要略拖长音儿。),酱豆腐欧。王致和的臭豆腐欧!”

家长有时会给我们几个钢崩儿,拿个小碗去买几块。小贩把坛子一打口,一股冲脑门子的味儿就上来了。他给夹好后,还特别会从坛子里舀点汤上来,讲究点儿的回家再给淋点香油,那香油是要加花椒炸一下的,就特配臭豆腐的味儿。

臭豆腐就窝头,尤其是新出锅的窝头,粗剌剌的玉米面,一股清香,就着臭豆腐的酱味,别提有多好吃了。开胃。闻着臭,吃着香,也是小吃儿的一绝。后来到南方,尝蛮子们吹嘘的油炸臭豆腐多好吃,那味比北京的差多了,一点儿都不攛鼻子。

不过我们更喜欢哼哼卖臭豆腐的调,买完了,端着碗往家走,一定也大声地“臭豆腐欧,酱豆腐。”小贩也不生气,还教我们怎么吆喝才好听,是啊,我们不是替他做宣传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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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穆小芒 发表于 2011-12-21 07:24:08 |只看该作者
刘蕴企 发表于 2011-12-19 22:29
您这手真快,还没来得及看前边的,又上新贴了。
“欻子儿”,这字生僻,不往下看还真让你蒙着了,不就是 c ...

手快不是说有“三只手”吧?
“欻”=“歘”。大概也只有北京人才知道怎么念和是干什么的意思。原意就是“快”“疾”。现在广东话里还有“手快有,手慢无。”的说法。
偶一般不蒙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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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王辉 发表于 2011-12-21 07:15:06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王辉 于 2011-12-21 07:16 编辑
刘蕴企 发表于 2011-12-19 22:29
您这手真快,还没来得及看前边的,又上新贴了。
“欻子儿”,这字生僻,不往下看还真让你蒙着了,不就是 c ...


那个什么子儿还真不认识。
我女儿最近有个作业,釆访父母和祖父母两代人小时候最心仪和记忆最课的玩具,我说,我们小时尤其爷奶那辈人的小时候是没有现在孩子概念中的玩具,我记忆最深的 <玩具>就是羊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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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刘蕴企 发表于 2011-12-19 22:29:50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刘蕴企 于 2011-12-19 09:32 编辑

您这手真快,还没来得及看前边的,又上新贴了。
“欻子儿”,这字生僻,不往下看还真让你蒙着了,不就是 chua( 三生)子儿吗。那时候谁要是能拥有一副羊拐,能让人羡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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