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简·爱》
应朋友之邀,看了话剧《简·爱》。国家话剧团在国家大剧院演出。
实付票价580元。太贵了。会上说了,中国人平均收入不到3千美元,合2千元。1张门票,要了将近三分之一的工资。法国最低保障工资1万元人民币,三分之一是3千元,要法国人拿出这么多钞票看这么一场戏,得要出个三长两短的来。
舞台上端有同步英文字幕。有错儿,但是能看。社会进步,中国人懂英文的多了。不过,懂英文的多了,台词儿就不能只是字面上的学生功课一样的翻译,而是要用经典的中文对应经典的英文,要不然没有应有的观众共鸣。比如北京人吃都一处,说“这炒肝儿使的芡太厚了”。这句话里头的肝儿的“儿”不能省,“厚”是唯一正确形容词。又比如美国人说FUCK YOU,应该和中国的国骂类似,和你关系不好,骂的却是第三者。如果跟美国人一样我对你这么直接着来,翻成我对你怎么样,中国人听着别扭。
男主角个儿不高,在客厅踱着高筒大皮靴,高兴不高兴的老是提着酒瓶子对嘴吹,吼着说话。说他是夹皮沟的富农有人信,说他是十九世纪初英国有钱人家感情细腻的主人,有些另类。
两个半小时,除了两次浅浅的笑,全场观众鸦雀无声。
《简·爱》没有赢得刘惠杰的喝彩,看来工夫下得还不够。在中国电视上看到该剧的报道。男主角是在百老汇混得很有些名堂的王洛勇,应该是有戏的。女主角是在“暗算”中出名的美女陈数,也应该是有戏的。不知为什么没出彩。既然是经典的英文原著,应该不难给出经典的英文“翻译”。
580块是很多钱。我是舍不得花1/3的工资去看出戏的。我想去看戏的人均收入一定比2000要高。否则不是不想过日子了,就是不会过日子的。在中国很多时候觉得,有些东西贵的离谱没有道理,有些东西又便宜的让人难以置信于心不忍。
按说呢,咱们活得时尚,主要因为周围的人时尚。有个小字辈说,他喜欢陈数,漂亮啊,也有戏。我问,陈数是谁呀?说就是黄依依呀。我问黄依依是谁呀?没人搭理我(我难道不能问一个问题么?)。漂亮是什么意思呢?这应该挺主观的,因人而异,也因时间而异。这人这么说了好几回,陈数啊,然后砸吧嘴。我们听得不耐烦了,有忍不住的,就说,桌上的这几只螃蟹,就是陈数送的。
这是看《简·爱》的由来。
看外国的戏,有伤心,有感叹,有惆怅,没有哭过。看中国的戏,只要有一丁点儿深刻的真实,就要落泪。
惠杰和玲玲的几篇贴子挺有意思,可以借题发挥的话题很多。想了半天,却发现还是那句话溜到嘴边:“一言难尽”, 或曰“欲说还休, 却道天凉好大雪。”
本人一向孤陋寡闻,如今忽闻老同学惠杰的泪腺已练成孙悟空的火眼金睛,能够一眼识破人类喜怒哀乐感情的国别与肤色,真乃可喜,可庆!
话说回来,惠杰表述的是人类千奇百怪,丰富多彩的心理活动的一种。我也曾有过这种体验。记得几年前生病时,我当时只想说中国话,不喜说英语,法语,只想吃中式面条,讨厌吃西餐。好在随着身体的日渐康复,我又成了地球村的一员了。
大家新年好。
过节其间,有朋友家来了客人。我们说起中国人亲戚的称谓,顺便给儿子补点中国家庭关系的知识。说起朋友的哥哥或姐姐的孩子该管朋友叫什么,孩子的孩子又该叫什么。于是,舅舅,舅妈,舅老爷舅姥姥,大爷二爷姥姥奶奶类的词便都冒出来了。儿子突然说,怎么听着象骂人呀?意识到,他曾经在中国呆过几个夏天。想到惠杰提到中国人骂人一般是F加上一个第三者,不象老美,直来直去,跟谁过不去就直接骂谁。本想跟儿子说我们中国人连骂人都很委婉,但一想,什么委婉,真狠呐,专检人家里最受尊敬地位最高的人骂。特阴损。大过年的,胡说八道啦:-)
几位新年好。
北京今天白天最高气温摄氏零下9度,要破什么记录。都二十一世纪了,还这么冷,真没想到。
周莉莙这么几句话,我坐着看,站起来看,一年开始,就当是夸我吧。中国人喜欢把伤心遮挡起来,使劲儿说吉祥话儿,有时候恨不得把伤心浇注在水泥里头。我们特别想触及伤心么?其实也不是。但是,如果伤心的事被人遗忘了,我们真的要伤心了。
咱这学法语的,评论英语,底气不足。我们这个年岁的人,会几句骂,大多不会谈情说爱。王洛勇对陈数,也许是中国现实男女关系的写照,男的要糙,糙过了也不为过。
简.爱这样的世界名著被搬上中国的话剧舞台真是件可喜可贺的事情。记得文革前,莎翁的作品如“第十二夜”等也曾被搬上过京城的话剧舞台,秦文扮演的“仆人”太帅了,简直让我们如醉如痴,特别是那个摘下帽子行大礼的动作太完美太潇洒了,我和我们班的郁蓓经常模仿。另外歌剧“货郎与小姐”也很火,我记得主角是由李光羲和罗祈祖饰演。李光羲一直活跃在舞台上,而罗祈祖却不知何故从此消失不见了。剧中的对白如:你有钱吗?有钱我就嫁给你!简直是太有前瞻性啦,放在现在也不过时。
小说简.爱当时我未曾读过,通过电影才结识了这部名著。简.爱曾多次被翻拍成电影,那富有哲理的对白和精彩的剧情一下就吸引住了我,成为我最喜爱的作品之一。无论是电影还是电视转播,无论多晚我都不会错过,真是百看不厌,回味无穷呀!我看过英国的多个版本,后来觉得不过瘾,干脆买CD回来,想什么时候看就什么时候看,但截至目前国内好像只有好莱坞巨星琼.芳登主演的版本。虽然从琼.芳登嘴里说出类似虽然我穷,长得不漂亮,……之类的话听起来总觉得有点别扭,这样的美人都不算漂亮,世上还有漂亮的人吗?!尽管这点不太忠实于原著,但人们还是接受了这个漂亮简.爱的版本,琼.芳登也由于在影片中的出色表演而一举获得了奥斯卡金像奖。但影片中罗切斯特的扮演者在琼.芳登的光环笼罩下显得有点苍白,而且从外形上我觉得他去演奥赛罗似乎更为合适。我看过电视主持人对王洛勇的采访,记得他原来根本不会英文,但后来能在百老汇担纲主演,看来这个人的演艺才华也是相当得了的,当时他还扭了几个猫步。回国后也是相当地红,在很多电视剧里担任主角(只是现在的电视剧我大多记不住名,也很少从头看到尾的)。一是广告太多,二是剧情太拖拉,很多也太离谱。翻拍老片中他也多次担任主演,如“冰山上的来客”中的杨排,“智取威虎山”中的杨子荣等。演罗切斯特我觉得他应该是国内最佳人选之一吧。“暗算”我还真是基本从头到尾看过了,陈数也是一位演技相当不错的演员,但要花580元去看这场话剧,天气又这么冷,我还真有点犹豫。惠杰估计是蹭票吧,多跟我们介绍一下实况,也算我们跟着蹭一把吧。至于对表演的评价我想这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观众反映不一,也是很正常的。
看昨日法国《世界报》,有中国云南杂技团50人在巴黎“凤凰大棚”演出的报道,翻跟头也带着白、彝、纳西的帽子,也风花雪月,演出火爆,周末加场。票价是20到50欧。如此看来,中国剧场的门票不为过。接轨了。
我一直不喜欢这样的接轨。中国一个县(平均不到30万人口)的病床不过两三百,法国一个15万人口城市的病床已经超过一千。什么都不想,就喊接轨了,不好意思。
《简·爱》其实可以这样演:要么完全英文演出,中国懂英语的多,加上字幕,原汁原味,观众对剧的体会应该很完整;要么大力地中国化,不要字卯着字地来,有些渲染也可以,总之要把剧情传到,要触动中国人的感觉细胞。如果这样,很值得看。
奇梅是一代文化人的代表。说李光曦,马上就是“货郎与小姐”,我们却说不出来,中国文化有隔断。向奇梅学习。
“蹭票”不假。悄悄地说。人家请你看大戏,说“蹭”,有点儿放低了人家对你的情谊。好比谁火辣辣地说爱你,你说,好好,那我就占一回你的便宜吧。这爱情,非吹了不可。
得, 一不小心,让惠杰坐立不安了,嘿嘿。即兴写小诗一首, 兴许能“一吆喝泯恩仇”:
慢说有泪不轻弹,
只是太多伤心处。
伤心成碑风中立,
泪痕已是无情物。
半世因缘未敢忘,
轮回静处闻暮鼓。
若寻长安晨钟声,
他乡有网*成故土。
*互联网络
好像欧洲古典文学名著改编成电影比改成话剧要成功的多。这方面的列子很多,如“悲惨世界”‘基督山伯爵’“呼啸山庄”等等。 奇梅提到“简爱”的电影好看,我也有同感。至今一直记得“简爱”电影里那栋黑洞洞的老房子,长长的蜡烛台,窗外的电闪雷鸣,低沉忧郁的情调…
有人说,中国经济最大的不平衡是贫富不均。一张戏票580元,几张治病救人(尤其是穷人)的住院床位,又是一个很好的列子。
梅姐记性贼好!“有钱吗?有钱我就嫁给你!”这么经典的台词还记得。不知招上门女婿时是不是也问的这句。嘻嘻!
那肯定还记得《卖布歌》嘍!
“卖布,卖布嘞!。。。
我交了好运气,我交了好运气!
我爱你啊,我爱你,我的生活离不了你。”
看过话剧《伊索》吗?那里的对话一级棒!
《货郎与小姐》上演时,我已经上中学了,那正是人一生中的黄金时代,记忆力超棒。我和同班的几个玩友都特别喜欢看电影、话剧、歌剧,当时基本是一个不漏。这部阿塞拜疆的歌剧形式新颖独特,诙谐幽默,演员一流,所以印象特别深刻。那首卖布歌我们都会唱,歌词也基本记得:“卖布,卖布嘞!卖布,卖布嘞!花布,丝绒,绸缎嘞 !我交了好运气,我交了好运气!我为幸福唱歌曲,像那斟满的酒杯一样,快乐充满我心里! 来吧,我的朋友!来吧,我的鲜花!来吧,我的朋友!来吧,我的鲜花!
我爱你啊,我爱你,我的生活离不了你。” 我爱你啊,我爱你,我的生活离不了你。
话剧《伊索》我也看过,对话确实经典,但那时由于自己年龄小,还理解不了剧中对话的深刻寓意。我记得当时很多历史题材剧都搬上了舞台,像话剧《文成公主》、《蔡文姬》、《孔雀胆》等,舞台上多姿多彩,后来被批为是资本主义大回潮,大复辟阶段。
惠杰对我的夸奖本人实在是不敢当,看电影,话剧,那都是属于消遣娱乐的。一部电影,话剧是否出彩关键之关键还是要取决于是否有个好剧本。像那林妹妹,我看过王文娟版的越剧红楼;也看过陈晓旭版的。王文娟唱念做都是超一流的,电影院里是哭声不断,唏嘘声一片;现在回想一下,陈晓旭演得应该是相当不错的了,但总还是觉得不如曹雪芹笔下的那个林妹妹。所以从这一点上讲,作家手中的笔是最厉害的。像惠杰、社长等校友,才华横溢,吟诗做赋,出口成章,那才是真本事。像我们这样的属于爱玩型。当时下了课做完作业就是一个玩,天不黑不回家。记得上初中时正赶上三年困难时期,学校搞劳逸结合,每天只上半天课。我们几个人本来就住一个院,家境不错,还都爱看电影,最多时记得我们一个下午连着看三场电影。片尾字幕还没演完就赶快狂奔到另一个影院。记得“冰上姐妹”我们几人看了五遍,都没赶上片头。我们还喜欢游泳、滑冰、打乒乓、打垒球,想想那个时候是多么幸福呀!
惠杰开了个好头,不光是看戏,还写观后感,大家共同交流观感,这样我们的生活会更加丰富多彩。
无论在巴黎、纽约、斯洛伐克首都布迪斯拉瓦,还是“加勒比公主号”游船上看演出,发现观众鼓掌都特别热烈。法国尤甚,节目即使水平不高观众也拼命鼓掌。掌声不一定代表懂艺术,但一定代表对艺术的热爱和尊重。最近在纽约看歌剧《巴黎歌剧院的幽灵》,演到最后我情不自禁,率先为男主角鼓掌并欢呼,我真的太感动了。
在国内看演出我总感觉观众的掌声不怎么热烈,有时剧场中的气氛甚至沉闷的令我憋气。一次看过士行的话剧“活着还是死去”,那针砭时弊的话真是说绝了,但就是没人鼓掌,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自己拼命鼓起掌来。
在巴黎和斯洛伐克剧场看到,观众都特意穿上漂亮的衣服,中场休息时排队买香槟酒喝,既体现了对艺术的尊重,也创造出一种愉悦精神的格调。
一次冬天在北京看演出,发现没存衣处,抱着衣服看戏。最近在纽约百老汇看了两场戏,古老华丽的剧场里也居然没有存衣处,演出本身水平很高,但抱着大衣看戏给我一种功亏一篑的感觉,是不是百老汇的剧场已商业化了,不舍得投资关注一些细节了?
在北京看节目发现年轻观众为主,每次进剧场我都觉得自己老了。在法国却不同,剧场里常看到步履蹒跚的老人。
说句公道话,惠杰这可不能算“蹭戏”。580大洋啊,有这么蹭的吗,是否和FB有关不知道。咱那会儿才真叫蹭,趁检票员不注意,从他们身后一抹身就进去了。不象侯宝林老先生讲的那么复杂,还整碗热片儿汤,装着给后台送饭似的。谁让咱家隔壁就是“实验剧场”呢!
不过,那是太小,看个热闹而已。您想,几个半大小子,也就是刚不穿开档裤没几年,嘴里哼哼着:“我爱你,我爱你,我的生活离不了你。。。”自己不侧目,别人什么眼神也不操那个心。
梅姐当年真是好兴致,体会自然比我们要深。
建新谈到的《蔡文姬》、《桃花扇》、《关汉卿》、《孔雀胆》等,真是让人感慨。演员演技之精湛,另人无穷回味。当年的外国经典剧目也是琳琅满目。仅莎翁的记得就有:〈罗密欧与朱丽叶〉、〈李尔王〉、〈仲夏夜之梦〉、〈威尼斯商人〉等。
看完一场,我就满世界找原著去,也不管看得懂还是看不懂。小学六年级毕业那年,楞把莎士比亞全集啃完。如建新所说:当时的戏剧、电影、和文学作品营养了我们一代人。
当年这“蹭”,我们叫“混”,也叫“溜”。
像第五俱乐部、交道口和圆恩寺,收票的看得紧,不敢试。旁边化工部礼堂是机关工会干部收票,他们自己也有熟人没票,比较乱。乱是我们的机会。就是被抓住了,无非是赶我们出去,也没什么。
我们这群人,真像什么鸡尾酒,明明一块儿盛着,交融一起,却是红是红绿是绿,分得挺清楚。
穆社长其实长不了几岁,和我们的见识已经大不同,喜欢多听听。想想我们开始看话剧,竟是从《于无声处》开始的,落后了一个纪。我们说“尼古拉大门”,说“色利姆,你怎么到了这种地步”,说“上山了,找游击队去了”,更小一些的也不知道我们说什么。
晓帆说的年龄问题应该是一个很时代的问题。以前都喜欢充大,大一点儿就是好,为这个能争起来。我是你大哥,她是你大姐,你跟着,听招呼吧,没你说话的地方。现在害怕大,二十几岁就缩头缩脑,不敢见人。干点儿别的,完全不在乎廉耻,大几岁不过是任何人都要经历的事儿,竟然都是阴柔满面,羞答答的。
惠杰讲的文化断层,击中了我们这代人的要害。我记得话剧《于无声处》。三年级刚想懂点事,就文革了。仅有的一点古典“教育”还是从偷偷看的那几本禁书上得到的。到了大学,觉得别人什么都懂,我什么都不懂。头一次写圣诞卡,我写了“圣旦快乐”,一个书香人家的同学差点笑没了气。这之前,我没有任何机会写这几个字啊。
我们这拨人,有“高雅”爱好的、古今中外琴棋书画都能拽几下的,有,但不多。时代造就人啊。
和玲玲学姐都是77年当的兵,不过学姐是高中毕业,我是初中毕业。67年上学,赶上“天天读”、“早请示、晚汇报”了。脑子好的时候全背“老三篇”了,唐诗宋词大概只记得背过“汗滴禾下土”……现在想来那才叫文化沙漠呐。没办法,谁叫咱赶上了呐。不过,历史无法改变,人总要为后人做点有益的事吧。下面是我写的一篇不成样儿的文章,算是聊表赤子之心吧!
《传承的历史责任》
文 林伟
说到文化传承,我觉得应当细分为“传”和“承”两部分:“承”就是从前辈手中接过现存的中华民族物质和非物质的文化遗产;“传”就是尽可能原封不动地将它们传递给我们的后人。我们这些五、六十年代的产物,受恶劣的生存环境和更加恶劣的文化环境的影响,承接下来的传统文化的精髓少得可怜。真正接触传统文化完全有赖于改革开放以来的补习。如果再不珍惜这些挂一漏万继承下来的东西,鄙夷甚至加以毁弃它们。那么,有一天我们真的会无颜面对地下的列祖列宗了。
什么是传统中华文化呢?我以为,既不是宫廷文化,也不是贫民文化,其精华所在在于所谓的“士文化”——换句时髦的话说,叫做“中产阶级文化”,它才是几千年流传下来的中华传统文化的主流。这个“士文化”包括士人日常生活中涉及的方方面面,既包含他们的专门技艺——诗、书、画、印,也包括他们的听觉、视觉、触觉、味觉、嗅觉所能感知的一切事物。他们有钱、有闲、有文化,在他们眼中衣食住行皆可品味,世间所有全部被艺术化。
“赏玩”和“品味”是“士文化”的核心。原本为实用的“关防”在他们手下变成了优美的印章;纸墨笔砚变成文房四宝;文字变成法书;住宅变成园林;就连繁缛乏味的公文奏章都能让他们写成千古流传的文学名篇。饮酒,引申出酒令之类的酒文化;品茶,衍生出以紫砂壶为代表的茶文化……真正懂得享受美好人生的是中国古代的知识分子!套用一句流行语:古代世界各国贵族都懂得享受,但是真没见过像中国人这么会享受的。
如今民族中兴,盛世太平,广大民众衣食无忧,追求更高层面的精神享受成为历史潮流。此时恰恰是继承、恢复、光大
“士文化”(也可称作“雅文化”)的大好时机。中华传统文化虽历经外族侵略等重重磨难,却始终保持顽强的生命力。甚至那些曾经用武力残暴摧残她的蛮蒙异族,最终不得不拜倒在她的脚下,心甘情愿地臣服于她那深不可测的神奇魔力。随着中国经济的崛起,华夏文明对世界文化的影响力必将日益增强。作为社会的中坚传承中华文明我们责无旁贷。
不过,我们传承的必须是传统文化的精髓。我们并不反对大碗茶,不反对恢复老天桥,也不反对二人转。如今毕竟是文化多元化的时代,总不能让每个民工都捧一本《红楼梦》,欣赏哭啼啼的林妹妹吧!但是如果硬是要把二人转当成中华民族的主流文化,依我看来,其危害程度绝不亚于轰轰烈烈的“破四旧”。
前些时候我们国家领导人访问日本。期间,人家用茶道表演接待贵宾。说来可笑,我们居然用川菜馆里类似天桥杂耍的长嘴大茶壶表演来回应人家!一文一武、一动一静,一边是舒袖曼舞雍容华美,一边是短衣粗服上蹿下跳……看得我是目瞪口呆,羞愧得无地自容,真所谓汗颜呐!难道琴、棋、书、画那么多文化瑰宝都不足以展示五千年中华文明,却非要用地摊文化代表十三亿人口的泱泱大国吗?
我无言以对,最后只想起四个字来:斯文扫地!
“知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趁着传统文化逝去得还不太远,我们必须抓紧时间尽可能多地继承下来,再趁我们的孩子还没有把它们当成逝去的远古文明,尽可能完整地传递给他们。虽然在传统文化方面我们生不逢时先天不足,但只要我们锲而不舍地承而传之,至少中华文明代代相传的文化链条在我们手里还不会完全断裂。
面对渐行渐远的中华文明绚烂瑰宝,太多的悲哀、太多的无奈!
没有舍我其谁的自信,没有知其不可而为之的勇气,能力有限,但我们还在尽力而为。
玲玲“圣旦”的故事远不是一个人专有。不要说“圣旦”,连“元旦”的意思,我们也是老大不小了才知道。
我们爱学习。数学不好是我们自己的谦词,考试100分满分我们得了99我们不好意思但那是我们自己的真实感觉。一向谦虚,也不谦虚一次:中国还有比我们更爱学习的人么?
买现在的人写的书,老受埋怨:书买了,一会儿就看完了,留不住,占地方,看着心烦。
林辅导员看到,我们有理由更多地了解古人。我的床头,也放了一本《世说新语》。古人给我们留下了太多的可以借鉴的生活元素。其实,历史就是这样,有价值的,人总记着,深埋十八尺,夯了几层三合土,也记着。没价值的,即便漫山遍野,即便人为的钢打铁铸,转瞬间就风飘云散了。
幸亏有这样的历史。
看法国国家交响乐团《英雄》和《命运》
27日晚,在国家大剧院看法国国家交响乐团演奏《英雄》和《命运》,81岁的Kurt Masur指挥。
熟悉《命运》,THE LONGEST DAY开场就是《命运》伴奏一个沙滩上的美国钢盔。珰珰珰——珰——
激情不足。法国人有激情。演奏激情不足。Kurt Masur是德国人,原来是东德人。中国人在表面的平静之下,希望激情。
音乐应该不论熟悉或者不熟悉。第一次听就可能感觉好,第多少次听可能一样好,可能更加好。人的好恶重要,都说好,我可能不以为然,说我什么都可以,我对不起你,就是不觉着好,我也不碍着谁。认为好,可能完全没有道理。小征泽尔听罢《二泉映月》,说这样的音乐要跪下听。
谁定了标准,说一个国家的文明程度,取决于在那里有多少音乐会。好像音乐狂人说的话,太那个什么了,但是有一些积极的倾向。
中国观众一流。大喇叭通知曲的段落间不鼓掌,就没有人鼓掌,通知喉咙不适的克服一下,中场的时候大家一起咳嗽顺溜嗓子。法国乐师在法国人设计的中国国家大剧院演奏,沉浸在中国观众很热烈的掌声中,听着中国人的高声叫好,应该觉出中国人好。
哈哈!看来惠杰的文化生活越来越高雅,越来越严肃呀。好在咱中国人对西洋的东西有一种天然的宽容。想想还是看中国的东西舒服。说书唱戏的地方,喝茶磕瓜子扔手巾板叫好起哄,还不用穿晚礼服早礼服的。洋人连看的网球都不能乱走乱动,规矩特多:-)
我这阵净吃美国的文化快餐了,看了几部电影,包括阿凡达。好看那。老美的电影,其想象力是咱中国那些骄傲的电影人所无法比拟的。当然,咱的大导们深沉呀,玩的是文化:-)
[em01][em07][em08]
昨晚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总部一号厅观看了由陈燮阳指挥的中央民族乐团“中华风韵”新年音乐会。大厅内座无需席,演奏曲目既有中国名曲也有西洋名曲,水平很高,每个节目后听众都报以长时间的热烈掌声,整场演出结束后,全场观众起立并长时间欢呼和鼓掌,演员谢幕三次观众仍不罢休,乐团只好又加演了三个曲目,场面十分感人。我专门邀请了法国外国记协主席(波兰人)和秘书长(意大利人)以及一名法国记者和一名德国记者观看演出。演出结束后,他们纷纷向我表示祝贺和感谢。一名从中国使馆搞到音乐会票的阿尔及利亚女记者激动地对我说,“我想移居中国,你告诉我应该如何做?”
只是觉得将这场演出的题目“中华风韵”翻译成“Image China”并无法传达出“风韵”这个词本身的深刻内涵,而是将其浅化或者表面化了。
梅兰芳大剧院
梅兰芳大剧院招眼,在西二环上头走,一定能看见。玻璃幕墙,红底金字,梅兰芳不可争议。
里头不怎么好,好像过去工厂的礼堂,装饰生硬,七棱八角,小工厂工会宣传干事的水平。剧院用了不长时间,墙上积了尘土。音响也不好,有时候刺刺拉拉的。幕布上方掏了几个老大的正方形洞,黑乎乎,猜不出干什么用。
这一行,和话剧、交响乐和芭蕾舞不同。不过觉得可以更好一些。或者狠着往一边儿偏,摆上八仙桌条凳瓜子儿花生仁儿站起来接手巾把儿,台上唱着,台下作揖打千儿,三爷您今儿也得闲?或者往现代舒服上靠,不用专家,懂舒服的人很多。
一系列男旦和女老生女铜锤花脸。
上海的余派老生王珮瑜圆润流畅,有持重,有飘逸,反正是听着舒服。裘云,《赤桑镇》,雄厚正气,中国的贪官但凡还有一丝良知,都要无地自容。以前听梅葆玖,觉着不那么好,他那双大手,握着你生疼,这次听着,可能有和前面的演员比较,觉得真的是难以企及的富贵华丽。
方卫平请客。他和别人不一样。请了个戏曲老师坐左边,请了个京城名票坐右边,在朝在野的,一起跟他说。
别说,这戏,还真得进场子里头去看。北京名票说了,一个活人站你跟前,亮相、眉眼儿、水袖、叫散、骑马蹲裆,对着你说开封府,对着你唱西皮,你是爱,你就克制不住自己,就往台上扔银子,没了银子,手里就剩一个挖耳朵勺儿了,一看居然是金的,看看,舍不得,可是没别的啦,豁出去,也扔;是恨,就扔茶壶,戏不好就练练去,甭在这儿显眼了,很直接(这叫入戏么?可以用“率真”这样的词儿么?)。对着电视机,一般没这么多激动,除非电视里头忒不像话。
晓帆看着塞纳河,问:中国人在恢复什么呢?
这儿北大的多。中国新文化的代表。我问:先生们,你们都弄什么呢?
答: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说得人怦怦地心跳。
在UME安贞店看电影《孔子》。
票价50元,比看戏便宜。
不知道UME是什么意思。现在的人,动辄搬出个什么古怪的词儿,弄得谁都不明白,以此为乐。这点儿本事太容易了,我说“西里巴拉”,你知道么?你折腾几个月,未必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小卫知道)。绞尽脑汁,不想让人明白,这心理太低级且太晦暗。
不过,电影院很好。中国人享受了。
电影也挺好。孔子的故事散乱,不好拍。都说卫夫人多余,其实孔子也是人,他不是也有家室么?周迅有那么坏么?一个女人展现自己最后的美丽,也挺可爱。
孔子的故事也许是说,天下太乱了,人能活得斯文一些么?斯文是不是比野蛮和混不讲理多有一些人类生存的意义么?
我觉得,孔子是个思想家。
芒果的故事
巴马科的芒果树多。
芒果树高大,高过中国的六七层楼房,枝叶繁茂,人爬上去,光听见人叫唤,看不见人。五月雨季,树开始挂果,一直到十月。
树和人一样,各不相同,结出的果子有的大,有的小,有的甜,有的不怎么甜。当地的品种核大,圆圆滚滚,占了至少二分之一,纤维多且坚强,死死地粘在核上,牙口再好的人什么狼狈模样都出来了也扯不动。这样的水果完全无用,但是熟了的时候,大小如拳,嫩绿泛黄,飘然有香气,让人一时忘了它的顽劣。
芒果树十分肯结,丝丝缕缕地吊着,一团一簇。不能吃,更显着多。有风雨的时候,丁丁咚咚地掉在院里的水泥地上。雨住了,马马杜推出车忙着收拾。芒果招苍蝇。非洲蚊蝇有黑社会性质。
当地芒果和拉美芒果嫁接,完成了革命。长成的果实半绿半红,体型硕大,一个一斤多,中间周遭一刀,旋转,取下一半,核比墨斗鱼的骨头还小些,拿个小勺儿扌+歪着吃,果肉香甜宜人。
见过国祺在刚果和当地朋友在一起的照片。
我们萨埃勒地区,尤其是我们马里,地球排名一向非常靠后,其实我们后头根本没别人了。看刚果,听听布和金,要仰头。
不知道香蕉和芭蕉怎么分的。一个大一个小吧。将近两尺和不到两寸。
守着香蕉,知道香蕉是一种挺野性的生命,要足水重肥,大太阳。我们的几十棵香蕉,地下是人类化粪池,籍着非洲疯狂的日头和倾缸雨,白天黑夜不消停,噼里啪啦地老有声音。
香蕉好伺候。收了果实,香蕉在根部滋生新苗儿,很容易讨得几株。栽在土里,几天就窜老高。从此除了割香蕉,再不用管了。
一串香蕉,凭一根直径两三厘米的颈挂着。却有大几十斤,沉重得意外,没有心理准备肯定坐地上。
香蕉青着就得割了。熟香蕉是个学问。最好是用旧报纸包严,找个封闭的地方,吊起来,气温高,几天就好了。话是随便说的,其实是说了三个要点,缺一点也不可以。
要不是有毛主席送芒果这档事,之前还真没听说过这种水果的名字,就更不知道果中之王究竟是个什么味道。
非洲的没吃过,云南的可没少吃。
和初一西的田赫一块到西双版纳,还在当地的傣族寨子住了些日子。芒果、香蕉、芭蕉、甘蔗、菠萝什么的吃了个够。
那的芒果树也很高,一个人抱不过来的。树上还有一种红蚂蚁,有2、30厘米长。你要是让它盯上了,翻起屁股叮,还真疼。
芭蕉与香蕉还有一点不一样:从它的横截面看一个圆润一个有棱角些,加上看它们的个儿,总感觉芭蕉像它们那个家族的二等残废,整个一个发育不良。那时的感觉是芭蕉粗俗便宜口味不怎样,香蕉高雅价高口感纯正。现在的不知怎么搞的整个儿反了过来,芭蕉比香蕉贵。是不是像粗粮比细粮价更高?
那的芒果树也很高,一个人抱不过来的。树上还有一种红蚂蚁,有2、30厘米长。你要是让它盯上了,翻起屁股叮,还真疼。
见过大个儿的蚂蚁,没见过这么大个的蚂蚁——2、30厘米长,比板儿砖还大。
今天是个好日子,就是再多几个0,也无所谓。
记得当年在深圳工作的时候,公司员工内部交流网页上有一个人发出一则征婚广告,这位老先生居然把自己的身高写成180米,搞得同事们疯狂跟贴,都想一睹这位想和地王大厦媲美的帅哥尊容。
老木认为可以考虑有2、30厘米身量的蚂蚁。同意的请举手!
180米征婚那是有点儿昏。18米差不多。
“十一”晚上,在国家大剧院,看德国科隆歌剧院演出莫扎特作品《唐璜》,第一次看。
天安门晚上封路,人多半聚在了剧院这里,卖煮玉米的,卖糖葫芦的,卖烤白薯的,脚底下粘。走几步,就有“黄牛”闪出来。可能是生意好吧,里头有形象不错的年轻妇女。剧院大门可以自由出入,一个汉子站在正门,居高临下,撩开上衣,痛快地露出肚皮,不紧不慢地连抠带挠。
进剧场,迎面看见了史晓帆。她旁边是一个英俊小生,两人亲密。
这几年,不知怎么搞的,男人的长相也值钱了。想想,可能也是妇女解放的一个进步。共和的重要组成,是公民皆有平等权利。再说了,谁不赞成美呢?
德国人会唱。我现在听谁和声和得好,就非常崇拜。
看《货郎与小姐》。中央歌剧院出演。在天桥剧场。
八十多岁的李光曦最后在台上鞠躬亮相,他是唱这个戏出了名的。
前面奇梅说了,这一声声的“卖布嘞”,当年响遍了京城。
台上的演员在唱“卖布嘞”的时候,有莫名的神圣姿态。
查了时间,这一年是1959年,我们这样的刚会说话,还听不懂谁唱什么。大一点儿的孩子说,李光曦,不知道么?就是唱《货郎与小姐》的?对我们彻底蔑视。我们真不知道。因为等我们能听懂的时候,这个戏已经消失匿迹,一直到今天。
阿塞拜疆的戏,舞台上的门啊窗啊都是绿色的几何图像。
知道巴库以前是毒品泛滥地区,如今大家都在搞石油,卖布头儿应该是了穷人,他们还演这个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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