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花开了

荆朝渝

  没有妩媚,没有馥郁。

  远望,淡淡的云,点点的帆;近看,那一朵、一片片或含苞待放,或洁白巍巍,清秀不乏刚韧,舒展媾和着含蓄,朴素无华但蕴含着洁净高雅。他生命所获取的时间不多,但他又似乎永远享有沉静、超然的空间。一旦置身于玉兰树下,不知为什么,总被一种特殊的氛围所缠绕,也只有这时候。以往个人那绵邈的企盼,便逸出常轨,为这大自然勾勒、托举而出的物象所融合。于是,自我的散淡而超脱,从心灵中流泻,在幽远中激荡......

  不知从何时起,玉兰成了都市春天复归的象征,只要它显现,马上会引起人们踏青的欲念。也不知从何时起,它成了人们摄影和写生的聚焦点。每个徜徉、伫立于玉兰花前的人,脸上都洋溢着痴迷与留连,那种无言对白、人花同醉的场面,的确令人沉湎。倘若你问及他们为什么喜欢玉兰,回答又竟会那般富有哲理和诗意;它能使人从内心感受到春天的律动,甚至寻觅到一种超越自然的希冀和美感。难怪无论是谁,也无论是有意无意,凡经过玉兰树,都会投去赞叹的目光,发出轻轻的吁叹,而那瞬间的表情几乎都带有一种默契;不是感奋,而是些许庄重、些许恬静。这时,你大概不难发现,白色--这世界上最单纯也是最丰富的颜色,并不仅仅是肉眼看得到的物理现象,它还能在人们的心头和情致上,找到各自的意韵和依附。

  玉兰花开了。它悄然而至,飘忽而去。没有牡丹的雍容华贵,也不似茉莉那般温婉柔弱,不象水仙那样亭亭玉立清丽婉约,也不及荷花的潇洒飘逸。然而,从它那朴素的色泽,朴素的造型,淡淡的清香重,我着实觉得,潜含和隐进了难以言尽的无穷与永恒......

编者按(赵伟)

这是我校原初一西荆朝渝同学的遗作。该同学曾是北京小有名气的科技记者。曾在广播电台、科技日报等单位工作。他的文章、报道多次获得各种奖励。但可惜的是英年早逝。

病逝时才38岁。这篇文章是张克理给我的,希望发在《和平门》上,以寄托哀思。

(文章在纸上,我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