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巴黎友丰书店谈《外附文集》
史晓帆
友丰书店是巴黎两大中文书店之一,坐落在文人荟萃的拉丁区。近日我再次造访这家书店,除了解一下我推荐的一本书法集的销售外,还想推介一下《外附文集》。
潘老板去国内出差了,我就与余先生聊了起来,从外语附校的创立到关门,到《外附文集》的策划。听罢,余先生连声说:“这书有意思,这书有意思。”他说只要有书号,他就愿意为书店订购几本。我暗自叫好,在巴黎的书店,能订购几本新出版的中文书蛮不错了。
为何《外附文集》能很快引起余先生的共鸣?接着听他说下去,我茅塞顿开。原来,在大陆出生的余先生毕业于台湾东吴大学。二十世纪初成立的东吴大学原址在苏州(其著名的法学院设在上海)。伴随着纷飞的战火和残酷的政治角逐,这座基督教名校的历史也于1949年后在大陆划上了句号。学校不在了,但“养天地正气
法古今完人”的“东吴精神”继续影响着一代又一代大陆学人。前几年,曾培育出两名海牙大法官的前东吴法学院的大陆校友们群策群力,编篡出版了一本法律大词典,在两岸三地引起不小的轰动。余先生感慨说:“大陆校友们都是一段宝贵历史的见证人啊,随着岁月的逝去,东吴大学大陆校友越来越少,也就越发珍贵。你们外语附校与东吴大学的情况不是很有相似之处吗!”
我认同余先生的观点,我懂得失去的往往更珍贵的道理。
为说明看好《外附文集》,他举了另一个例子:友丰书店出版社曾出版过一本回顾外国人在中国兴建铁路的法文书,引起了当年法国和比利时工程技术人员在世界各地的后代们的关注,他们纷纷向书店订书。“你们的《外附文集》也是一本具有历史价值的书,有历史价值就有收藏价值。现在珍贵,过五十年后会更珍贵,那时候会有许多后代找书店要绝本,他们想知道老祖宗们当年受的什么教育,是怎样生活的,怀旧和寻根的兴趣是人的一种天性嘛!”
我本人当然同意《外附文集》有历史价值和收藏价值,否则就不会一次订下二十本,而且想的是送给那些与我们处在不同时代的儿辈朋友们了,但我故意问余先生:我们学校可是一所典型的“贵族学校”,教师学生个个都是优越感十足的“精神贵族”,我们的历史,轻松,顽皮,狂野,抒情,而人们一般是否更关注历史中更厚重的东西呢?“我们就是要给历史以真实的面目。真实而独特的故事一定能够打动人心,”余先生说。
余先生的话使想到,在法国,当我讲述自己快乐的童年时,许多法国人会将信将疑,在他们眼中,红色中国的少年儿童,过的都该是清一色的灰色生活。《外附文集》从某种意义上说来不正可以帮助海外人了解他们未必了解的历史吗!由此我想,应该将《文集》推销到香港和台湾去。我问余先生能否帮助向台湾的书店推荐,他欣然许诺,并建议先在〈欧洲日报〉(台湾办)上登个书评。
我向这位出版界的老前辈征求出书的意见,他说,封面很重要,要引人注目。比如你们的书可以打出学校旧址大门啊。我说已经被毁掉了,不存在了。他说那就更珍贵了,那就打出能反映历史的老照片。
回到家里,我写下这么几句推荐〈外附文集〉的话:
“红色中国十年制名校经典生活揭密,
封闭式校园走出精神贵族,
学校解散二十年后全球校友相聚共著一书
著名作家,诗人,外交家,教授学者,演艺明星,各界成功人士对母校倾诉深情。
顽皮狂野深沉真心流露,轻松幽默抒情皆成历史。
在法国生活,时常能够感受到人们对历史的敬畏,每一个国王,每一个王后,每一个历史事件,都活在老百姓的心中。虽然中国的历史曾被人为地隔断过,我们出类拔萃的外附人终于有了一次集体记叙自己那段独特历史的机会。
愿《外附文集》出版成功。愿每位外附人都收藏一本《外附文集》。愿国内喜爱《北京晚报》“四合院”专版的人们也收藏一本我们的〈外附文集〉。